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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之力!”
見其他兩個石工比楊綜萬更老實巴交,此刻只是在後面連連點頭,杜士儀便笑著說道:“多謝你們一片心意!如今趁著勢頭正好,要辛苦你們了!”
“怎敢當辛苦二字,杜郎君放心,我們必會盡心竭力!”
含笑別了這三人,見杜十三娘由秋娘和竹影陪侍站在那兒,分明強忍擔憂不想讓自己看出來的樣子,他不禁笑著揮了揮手,隨即便轉身大步出了門。
因萬年縣廨所在的宣陽坊南接平康坊,因而這一日他便沒有讓崔家的家丁隨行,只帶著田陌在馬畔相隨。出了烏頭門,他就只見此時天仍未亮,路上卻已經有了些路人。等到了平康坊南門,這裡除卻趕早的行人,更聚集了好些應試士子模樣的人。大約此前不是寄居坊中各家進奏院,就是在北曲那些妓家打得火熱,這些等著晨鼓開坊門計程車子們全都在議論著今歲的京兆府解試。
“本以為今年能夠容易考些,可一個太原王十三郎也就罷了,那京兆杜十九郎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傳言這杜十九精擅琵琶,尤通譜曲,所傳數曲都是名動京華。而且親自調製草堂十志墨,就連精擅書法的顏家人和殷家人都讚口不絕。若是他文名不盛也就罷了,偏偏這邊廂人說他江郎才盡,那邊廂他流傳在外的就有不少詩句,而且……”那抱怨連連計程車子微微一頓,隨即又惱火地說道,“而且,他是嵩山大隱盧公弟子,這些天裡還有人傳抄他在嵩山懸練峰求學期間月考所作的試賦和史論,聽說他在嵩山抄的書便有幾個人那麼高!”
“以訛傳訛人云亦云,這些世家子弟怎可能這般勤奮?抄書,他受得起那夏冬的苦楚?明明出身世家,卻偏偏不由生徒,偏要走鄉貢和咱們這些寒門子弟相爭,要求名也不該如此!”
在背後聽人議論自己,而且不乏義憤填膺的指斥,杜士儀心裡不禁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對於他非得走鄉貢這條路子,而不是由國子監生徒的指責,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須知以他家中的門蔭,要進國子監卻還進不去。然而,當聽到他在盧氏草堂的那些月考卷子居然也流了出去,他不禁暗自大吃一驚。據他所知,那些卷子固然在草堂弟子學子中間曾經傳看過,可怎麼也不應該輕易在民間流傳才是!
咚咚咚——
九街通衢的晨鼓一聲聲響起,剛剛議論紛紛計程車子們也都顧不上說話了。當坊門徐徐開啟,杜士儀有意退了兩步由前頭的人先出去。而田陌牽著韁繩出了坊門,看到剛剛那些士子紛紛由正對面的宣陽坊北門而入,他就好奇地側頭低聲問道:“他們剛剛說的是郎君?”
“沒事,隨他們怎麼說。”
杜士儀笑著搖了搖頭,卻只聽身旁的田陌在那輕聲嘟囔道:“郎君本來就很勤奮,在嵩山時盧公成天也搖頭嘆息說郎君幾乎是半個書呆子。就是住在崔宅這幾個月,我也聽管事們說,郎君幾乎很少出藏書閣。雖說崔相公在東都守喪,可上門行卷計程車子仍然不少,哪裡像郎君幾乎沒有出去行過卷!”
這個心眼憨實的小傢伙,他不過是另闢蹊徑而已,做的事情和行卷謁公卿有什麼兩樣?心裡這麼想,杜士儀卻長長吁了一口氣。不論怎麼說,今天都是第一關。
宣陽坊北接平康坊,西側是啟夏門大街,坊中亦有四座進奏院,早些天便有不少打算應萬年縣試計程車子搬到了此坊,只是為了省卻早晨往返的那些時間。因而,儘管東南隅幾乎佔據了整座宣陽坊四分之一的萬年縣廨還未開門,門外就已經等著幾十個士子,加上所帶僮僕,幾乎不下上百人。
這其中,不乏相識的人結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