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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難住屋中的其他人,但大家都不開口了,氣氛變得凝重起來,趙進卻笑了笑,頗為玩味的說道:“這徐鴻儒自信的很啊!”
趙進的這句話又讓王兆靖和如惠沉吟思索,趙進卻沒有繼續打機鋒,拍拍座椅扶手說道:“給大昇那邊傳信,讓他現在就帶隊回來,等他回來後,我帶隊去石頭和冰峰那邊走一次。”
王兆靖連忙答應,以往趙進都是徐州和清江浦兩地輪流坐鎮,但去年斷河之後,才開始在徐州常駐到現在。
那邊人去安排,趙進卻說了句不相干的話:“不知厚生那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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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從徐厚生和趙進的關係來看,又或從徐厚生此行的差事來看,餘家都要對這個人極為重視。
對徐厚生從北到南的行程,餘二公子餘致遠親自安排,不敢有一絲的紕漏錯處,整個餘家也知道這個的要緊,誰也不敢怠慢分毫。
本來徐厚生沿著水路一路南下,入長江然後到達松江府,然後在餘家的安排下直接上海船再繼續南下到達澳門。
海上人知道番人聚居的地方很多,可屬於大明王土的也就只有這澳門一處了,其他什麼馬尼拉,巴達維亞之類的地方,那都是化外之地,番人勢力太大,那些地方,萬一有個麻煩,想要立刻做手腳通關節都難。
餘致遠可不敢讓這徐厚生冒任何的風險,所以只安排這徐厚生去澳門那邊,雖說那邊佛郎機人有總督也有軍隊,可那裡也是大明廣東廣州府香山縣轄境,大明官吏也可以管的,這畢竟多了一重保險。
如果徐厚生到達松江府之後立刻出發,正月裡就能到達澳門了,搞不好還可以在澳門過上元節,但徐厚生來到松江府之後就被留下,作為貴賓招待,一直到正月末才上船出發。
沿著海岸線南下,倒是不用擔心風浪,真要遇到什麼事,往往也可以躲到沿岸的港口灘塗上去,真正的風險是海盜。
以往餘家的船南下運貨,大多是安然無事,閩粵海上的幾大勢力,也都知道這餘家可以源源不斷的給福建供鹽,還在北地有不錯的港口,能夠收貨鋪貨,這樣的有辦法的人物大家自然要給些面子,可也偶有船隻被海盜劫掠,人財兩失的,不過從大面上看,這損失值得承受,總比時時繳納銀錢購買海上的認旗節省。
這認旗的路數並不僅僅是陸上有,當年孔家莊孔老虎就靠著這認旗坐地收錢,生髮的很,海上自嘉靖時巨寇汪直起,就開始有水旗的做法,民船商船在海主強豪手中購買認旗,每年一換,每年繳納幾百幾千兩的銀錢,換取在海上的平安,掛了相關旗幟,發下認旗的這一股海盜就不會碰你。
但這法子也不是保險,海上勢力紛雜,這家大的買了,其他幾家不認,大的買了,小的不認,若是一條海路一家獨佔還好,要是幾家拼殺的,那當真買不起這旗子,只能去冒險搏一搏。
別的時候可以去冒險,這時候卻不行,餘致遠這次可不敢有絲毫的閃失,索性先派船去南邊,將各家的認旗都買全了,這一項就下去了幾千兩銀子,除了這個,餘致遠還花了五千兩請了一位保人來,這保人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認旗,這人會跟著船一直走,真要是船上的人出了什麼事,他拿命交待,然後他出身所在會為他報仇。
這次請來的人姓李,本姓鄭的,後來拜某位大豪做義子跟了李姓,四十多歲年紀,左臂已經殘廢,不管操控帆櫓還是廝殺都不方便,所以只能做這保人的生意,他這面子在福建、廣東和南洋海面上都好用的很,自家人頭熟,而且李家幾個同輩和鄭家幾個晚輩,都是十分了得,在海面上有響噹噹的名號,沒什麼人敢隨意招惹。
那麼多旗幟掛在船上,又有這麼一號人物作保,餘家又是選用最可靠的船工水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