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得多的才會想到這些,更多的人只是興奮,彰顯武勇,展示威風的興奮,旅正團正們一遍遍的檢查,不願意漏過任何細節,也不想自己率領的營頭在閱兵上出醜,被兄弟部隊看笑話,下面計程車兵們整理自己的兵器,洗刷馬匹,擦拭兵器,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眾人。

臨清閱兵的那天清早,臨清城的城門只開了北邊的一個,進出辦事的人都只能在那邊進出,而且閱兵的南門處不得前去,這也是為了秩序和治安,但這閱兵對臨清城內的人來說並不是封閉的,臨清城牆大家可以上去,居高臨下觀看,視野其實比城下要好很多。

到了這天,甚至連臨清知州、通判和推官以及吏目差役都是上了城頭,一旦放得開了,氣節之類也就不怎麼在乎,這等熱鬧大家都是要看看的,也可以順便決定將來怎麼選擇。

唯一有些不痛快的是下面的差役和快手,因為趙家軍特意叮囑過,所以知州衙門特意安排了差役在城頭值守,安全有李家的護衛私兵盯著,關鍵是防備太過擁擠,要是從臨清城頭摔下去,可是要出人命了,大家都在看熱鬧,自家卻要忙著差事,總歸不舒服。

除了臨清官吏士紳百姓在城頭之外,內衛也在城頭上佈置了人手,特別是距離閱兵臺最近的方位上。

大家早早來到,也不知道誰想出個主意,除官吏士紳外,上城需要繳納十文錢,這就讓城頭上的人雖然很多,卻沒有那麼擁擠,那些頭等富貴的人家甚至還擺下了茶水點心等等,滿懷期待的早到,不過城下卻只有那些山東各地來到的豪紳大戶們,他們在那簡陋的木臺兩側站立等待,就那麼被太陽曬在頭上,山東這些雖然多災多難,可他們這個身份的人物還是能做到養尊處優,這樣等待實在很辛苦,可趙家軍沒給他們安排座位,也不准他們帶著僕役,只是每人給了個裝滿水的葫蘆,說是渴了的時候可以喝。

按說坐在城頭的那些臨清士紳,有茶水點心,從容自在著,遠比城下那些站立的人愜意,可城頭這些人卻絲毫沒有因為這個高興,因為在下面站立的人裡也有臨清本地計程車紳,大家之所以在城頭坐著,是因為不夠格接到帖子,只有有資格的人才能站在那裡遭罪,一想到這裡,還真是心情微妙。

在趙家軍大軍駐地,各旅團隊都已經排列肅立,等待在那邊,佇列嚴整,從旅正到下面計程車兵,每個人都是挺胸抬頭,盔甲兵器都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儘管這營地有兩萬餘人,可除了牛馬嘶鳴之外,沒有人議論,沒什麼別的聲響。

每個團都是排列成戰時的防禦陣型,旅正則是站在所在旅第一團第一排右端第一人,旅旗和團旗就在身後,按照事先的安排,陳昇應該騎馬扈從趙進,一前一後騎馬校閱這些佇列,不過陳昇卻堅決要站在隊伍之中,接受趙進的檢閱。

魯大和李和不在佇列中,魯大舉著大旗跟在趙進身後,而李和則是作為閱兵時的護衛首領親隨趙進左右,留守臨清的兩個團同樣有大功,這樣的安排就是對他們的褒獎和看重。

騎在馬上的趙進由二十名披甲騎兵護衛,這些騎兵和掌旗官身上穿著的甲冑都是嶄新,馬具上的每一個金屬飾件都是閃亮,看著威風凜凜,不過,真正引人注目的是趙進身上的鎧甲,暗金色的徐州重甲。

這鎧甲沒有跟隨大軍北伐,實際上大軍凱旋迴轉過了滄州的時候,這套專門製作的鎧甲才送到臨清,本來是要用純金打造,或者在表面鍍金,貼金箔的法子也想過,但這幾個方案都被否掉,純金太軟太重,根本不適合打造鎧甲,而鍍金和貼金箔則顯得太假,實際上真正明晃晃的金色並不適合鎧甲配色,這樣的亮金色只能顯出富貴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