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牆皮甩了出來。哈利的姨媽發出一聲尖叫,向後倒在咖啡桌上,他的姨父把她抓住,她才沒有摔倒在地。

“這下舒服多了。”邦斯撣著袍子上的灰塵說道。韋斯萊先生伸出一隻手,朝哈利的姨夫走去,可是哈利的姨父卻拉著他的姨媽,連連後退了幾步。

“哦——是的,對不起。”韋斯萊先生說道,垂下了那隻手,扭頭看著炸開的壁爐,“這都怪我。我壓根沒想到,我們到了目的地卻出不來。你知道嗎,我把你的壁爐同飛路網路連線在一起——就這一個下午,你知道的,為了接哈利。嚴格地來說,麻瓜的壁爐是不應該聯網的——但是我在飛路管理小組有一個很管用的熟人,是他幫我辦妥的。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給你弄好。我要點一堆火,把孩子們送回去,然後在我用幻影移形離開前,我可以幫你修好壁爐。”

“你還好嗎,哈利?”邦斯打量著四周說道,“箱子都收拾好了嗎?”

“在樓上呢。”哈利笑著說道。

“我們去搬下來。”弗雷德立刻自告奮勇地說道。他和喬治帶著一臉壞笑的朝著哈利眨了眨眼,離開了。

“好吧。”韋斯萊先生說道。他微微擺動著雙手,似乎拼命想找到一句合適的話,來打破這令人難受的沉默。“你們住的地方非常——唔——非常漂亮。”

房間裡到處都是灰塵和碎磚頭,邦斯覺得這句話只能起到反作用。

韋斯萊先生毫不在意的在房間裡東張西望。凡是與麻瓜有關的事,他都很喜歡。邦斯看得出來,他特別渴望走過去仔細看看電視機和錄象機。

“它們是用電的,是嗎?”他很有學問地說道,“啊,對,我看見插頭了。我收集插頭,”他又對哈利的姨父說道,“還有電池。收集了很多很多電池。我太太以為我瘋了,可是你瞧,我說對了吧。”

忽然,哈利的表哥達力出現在房間裡。邦斯可以聽見箱子在樓梯上拖動的聲音,他知道是這聲音把達力嚇得從廚房裡逃了出來。達力搞笑的貼著牆根移動,用極度驚恐的眼睛盯著韋斯萊先生,拼命想讓自己躲在爸爸媽媽身後。

“啊,這就是你的表哥,是嗎,哈利?”韋斯萊先生再次鼓起勇氣,嘗試與他們交談。

“是啊,”哈利說道,“他就是達力。”

“假期過得好嗎,達力?”他和藹地問道。

達力嗚咽了一聲。邦斯注意到他用雙手把肥胖的屁股捂得很緊。

弗雷德和喬治搬著哈利上學的箱子回到了客廳。他們一進來就東張西望,一見到達力,兩人的臉上同時錠開了一模一樣的壞笑。

“啊,好吧,”韋斯萊先生略帶失落地說道,“我們最好行動起來吧。”

他擼起長袍的袖子,抽出魔杖。邦斯看見德思禮一家三口以同樣的姿勢退到牆邊。

“火焰熊熊!”韋斯萊先生用魔杖指著他身後牆上的那個洞說道。

壁爐裡立刻躥出火苗,噼啪噼啪地燃得很旺,就好像已經燃了好幾個小時了。韋斯萊先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束著拉繩的小袋子,把它開啟,從裡面捏出一點粉末投進火裡,火焰馬上變成了碧綠色,火苗躥得比剛才還高。

“弗雷德,你先走吧。”韋斯萊先生說道。

“這就走,”弗雷德說道,“哦,糟糕——等一等——”

一袋糖果從弗雷德的口袋裡滑落出來,裡面的糖滾得到處都是——又大又圓的太妃奶糖,包著花花綠綠的糖紙。

弗雷德伏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把糖撿了起來,塞回自己的口袋,然後開心地朝德思禮一家揮了揮手,向前跨了幾步,徑直走進火焰中,說了一句:“陋居!”哈利的姨媽倒抽了一口冷氣,打了一個寒戰。只聽見嗖的一聲,弗雷德不見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