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丰剛剛開關,乍聞此言,不由地抬頭望去,他的眼睛,瞬間蒙上一層霧水。

還恐怕看錯了,張三丰揉揉眼,這才驚喜地叫了一句:“翠山,真的……是你回來了。”

張翠山自小在武當山長大,張三丰如師如父,平日對他極為疼愛,他連忙上前跪倒,眼淚奪眶而出:“師父,不孝弟子回來了……”

乍見到傳了死訊十年的弟子張翠山,饒是張三丰近百年修為,都無法保持鎮定,他伸出顫抖的雙手,摩挲著張翠山的頭髮,喃喃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好一陣子,張翠山才緩過神來,拉過殷素素道:“她是殷素素,已與弟子結為夫妻,她是……白眉鷹王殷天正的女兒……”

張三丰微笑著點了點頭:“素素,這個名字很好聽,你父親白眉鷹王,在江湖上好大名聲,老道一向聞名,可惜緣慳一面……”

張翠山一直擔心,師父會嫌棄殷素素,是魔教中人,見到他面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張師兄,別來可好。”

洪金站在一旁,此時方才插言說道。

張三丰身形一震,這才看清洪金,連忙顫抖著問道:“洪師弟,師父一向可好。”

洪金神情哽咽地道:“師父在數年前圓寂,臨死時都在牽掛於你,說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張三丰眼圈登時紅了,他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向著少室山方向,磕了幾個響頭。

俞蓮舟等人,都在他身後一起拜了下去,一個個面色虔誠。

許久之後,張三丰才面色黯然地道:“覺遠師父對我,有造就之恩,如果不是他,那有今天的武當一脈。可惜,少林武當勢如水火,連入寺拜見,都成了一種奢望。如今,又是天人永隔,問這世上,何人方能不朽……”

張翠山向張三丰稟報,張無忌被人抓走了,張三丰怒到癲狂,發誓就是傾盡武當之力,都要將無忌找回來。

一臉精明的張松溪走了過來,稟道:“不少門派,都來給師父祝壽,只是瞧他們,明顯不安好心。”

俞蓮舟沉聲道:“哼,那怕他們聯起手來,我們武當七俠又怕了誰人?”

洪金心中一動,道:“聽聞俞三俠慘遭不幸,我去看看他。”

宋青書自告奮勇,在前面領路,他料不到洪金,有這麼大的來頭,對他頗為尊敬。

洪金瞧到俞岱巖,不由長嘆一聲,好一個英俠。沒想到淪落至此。

俞岱巖就如活死人差不多,聽聞洪金,是張三丰的故人,眼中這才有了一點熱情。

洪金讓宋青書退了下去,緩緩地道:“俞三俠,如果讓你看到,用蚊須針暗算你的人,你會怎麼樣?”

俞岱巖怒道:“我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讓他不得好死……”

洪金嘆了口氣。沒想到俞岱岩心中積怨如此之重,不過看到他的情形,倒能理解。

“恕我冒昧說一句,其實那個害你的人,並不是元兇,用大力金鋼指害你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洪金一臉凝重地道。

俞岱巖恨恨地道:“這件事情,總歸因他而起,如果不是我中了暗算。豈能沒有還手之力……”

洪金搖了搖頭:“不然,就算是你有還手之力,都未必能打得過那幾人聯手,使大力金鋼指的人。是個高手……”

俞岱巖知道,洪金的話,未嘗沒有道理,可是他積怨之下。有點是非不分,將頭扭到一邊,不理洪金。

洪金苦笑搖頭:“俞三俠。如果我說,能讓你站起來,甚至恢復武功,你能不能答應我,別再記恨那個用蚊須針傷你的人。因為,那會間接害了你兄弟……”

俞岱巖悚然動容,他隨即搖了搖頭:“不行,癱瘓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