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她的任何事情,我都不關心。也許你會覺得我冷血,但是,我就是這樣的人。她生前,我恨她;她死後,我只能說已經不恨她了,但是我永遠不會原諒她對我和媽媽所做的一切,她加之於我身上的痛苦,我需要用一輩子去遺忘,你讓我如何去原諒她?”

“能告訴我你小時候的事情嗎?我想知道。”

“我媽媽給你說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說,她只說在你心中沒有姐姐,全是她的錯。”

麻辣燙髮了一個仰天捶地大笑的表情,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發給她一個擁抱。

她寫道:“好,我告訴你,這些事情我以為永遠埋起來了,沒想到還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我請你喝酒,老酒吧的老地方。”

我似乎能看到麻辣燙怔怔的表情,我們已經有多久沒有光顧我們的老地方了?

她敲入了一個“好”字,頭像迅速變暗。我也立即穿起衣服,提起手袋出門。

酒吧的老闆看到我和麻辣燙,沒等我們說話,已經給我們倒了兩杯酒,“我請客,慶祝故交重逢,慶祝你們還在。你們這麼久沒來,我以為你們來自人海,又消失於人海了。”

我和麻辣燙舉杯輕碰了一下,一飲而盡之後,相視而笑。老闆把調好的酒和冰塊放在我們面前,安靜地走開。

我和麻辣燙沒用冰塊,就一小杯、一小杯地喝著,你一杯、我一杯,像灌水一樣灌下去,麻辣燙喝了三分醉之後才開始說話。

“我媽媽不是我爸爸的第一任妻子。許秋是我爸爸和他前期的女兒,因為出生在秋天,所以叫許秋。許秋三歲的時候,她媽媽去世。兩年後,我媽媽懷著我嫁給了我爸爸,沒多久,我就出生了。聽說因為我在夏天出生,本來應該叫許夏,可許秋不喜歡,她說夏天比秋天早,爸爸就重新給我想名字,起名叫憐霜。我剛懂事,許秋就告訴我她的母親小字‘霜’。憐霜,憐霜,真虧我爸能想得出來,也真虧我媽能接受!”

麻辣燙冷笑,“許秋的媽媽是個美人,和我媽媽不同型別的美人。媽媽是真美,她媽在下的五官其實普通。”她從包裡翻了一會兒,摸出一張照片扔給我。照片裡的女子一身黑裙,寬幅涼帽,站在一座大教堂面前。因為是全身照,照片又被揉過,看不大清楚女子的五官,可那種奪目的氣質讓人立即明白這是一個出眾的女子。

“這是許秋的照片,背景是巴黎聖母院。她母親和她很像,用別人的話說是非常非常有氣質的女子。她媽媽和爸爸是大學同學,聽說成績比爸爸好,比爸爸早入黨,還是爸爸的入黨介紹人。”

“我媽媽沒上過大學,更沒留過洋,她初中畢業就參加工作,因為人老實可靠,長得又好看,所以做秘書一直做到我爸爸手下。當然,我爸爸那個時侯官階也沒現在高。許秋的媽媽去世後,我媽就近水樓臺先得月,在眾人的嫉妒豔羨中嫁給了我爸爸。可風光之後的辛酸,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爸爸總是一副情痴的樣子,至今他的書房裡依舊掛著前妻的照片。給我取名字叫憐霜,逢年過節,不管大風大雪、陰天晴天,必定去給前妻掃墓。不管搬多少次家,我們家裡永遠都有另一個女人的影子。我前幾年一直在琢磨,如果老天再給我媽一次機會,她究竟會不會嫁給我爸?不過,現在我連琢磨的興趣都沒有了,我看我媽過得挺自得其樂,也許她自始至終都沒在乎過,她只在乎我爸爸能讓她過上她想要的生活。”

麻辣燙一仰脖子,狠狠灌了一杯酒,“許秋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她繼承了她母親的聰慧美麗,繼承了她父親的心機手段,可以說她是他們兩個最完美的結晶。我告訴別人,別人肯定都不能相信,我三歲的時候,她就會對我說:‘許憐霜,你知道嗎?我爸爸一點兒都不喜歡你媽媽,他愛的永遠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