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人又走了進來。

“少爺?”原來是楊惜弱,因為下人告訴她任護成找她到前廳。

“惜弱,過來。”任護成喊她到跟前,“這是二哥、二嫂,你陪二嫂聊聊天,不過先別去看娘。”他事先交代好,娘對二哥的娘程巧麗非常怨恨,何況是媳婦兒,這一碰可能就糟糕了。

“你忘了,翠姨是我姑姑的侍女。”嶽芷薇明白他的意思,故而笑道。

“呀,對啊,那就沒問題了,你們岳家的姑娘全都嫁進任莊來和親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任護成笑嘻嘻的胡說八道。

“二夫人是嶽王爺的?”任穎之驚奇問,官場上沒聽說京城有這等大事,守成示意稍後私下再談,他會意的點點頭,“惜弱好媳婦兒,你乾脆就直接帶二夫人去找翠娘。他鄉遇故人,她一定很欣慰。”他希望最好順便也把對任家的心結一併排除,不再耿耿於懷,人家嶽王爺都肯將女兒嫁來了,還有什麼天大的冤仇不能化開。

“喔。”任爹最喜歡胡言亂語逗她了,楊惜弱臉紅呀又紅的,頭低低的就趕緊和嶽芷薇出去了。

“惜弱臉嫩,爹幹嗎老喜歡逗弄她。”任護成馬上伸張正義,替楊惜弱抱怨。

“她不是我媳婦兒嗎?這麼叫有什麼不對……”

這一抬槓又沒完沒了了,任守成趕忙插口道:“準公公都叫媳婦兒了,惜弱怎麼還喊你少爺?”

一說,任護成的忍氣頓時滾滾而來,不說不氣,愈說愈氣。惜弱記不得他名字,他鬧彆扭要她自己想,她誰都可以忘記怎麼可以忘記他的?結果楊大叔的、陳郡敏的、甚至連阿貓阿狗不相干的她都漸漸略有記憶,就是任護成三個字想不起來。

他嘔氣幾乎三天不想理她,不過他們之前已有約定不准誰不理誰,任護成氣歸氣還是有意無意的暗示、提醒兼強迫她。好了,有一天她很高興、很神秘的跑來說她想起來了。

“少爺,我以前喊你少爺。”她開心的對他說。

聞言,他簡直想昏死了事!以前這麼喊沒改,他倒是無所謂,反正只是個稱渭,現在就不同了,要成親的夫妻小倆口,妻子還喊丈夫“少爺”,氣不氣人?

“她愛這麼喊就隨她!”說完前因後果,任護成賭氣道,他就偏要惜弱自己想通,這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教她。

“其實你要是一輩子都當惜弱的少爺,那也挺不錯的。”任守成打趣道。

也對!瞧瞧爹、莊主和二哥娶了太聰明、太有主見的老婆實在……嘿、嘿。但是,只是但是啦,他也不是不知足,如果惜弱能“識相”一點,主動親親熱熱的喊他名字,那有多好。

好幾天過去,薛賓昆一點訊息都沒有。守著固苦金湯的府邸,任護成等人日日夜夜在揚州城搜捕仍無所獲。

陳郡敏攜同內閣大學士任宗麟駕臨,任大學士請假返鄉並順道和任保成一敘。任宗麟德高望重,身邊又有重重侍衛保護,回京勢必路經揚州,所以陳郡敏腦筋一動,偷偷的就跟著來了。等被發現,她賴著不走,任宗麟為了莊主夫人的安全起見,只好一路送她進巡撫官邸。任守成攜任穎之、任護成迎接,宗親家族聊得熱絡,任宗麟稍事停歇兩宿就上路回京了。大學士身邊的幕僚家臣林錫齋因私務暫時告假,他是揚州本地人,對緝捕薛賓昆或許多個人幫助有益,就隨陳郡敏一起留下。

“任護成,你沒事真好。”陳郡敏開口第一句話這麼說道,任護成還來不及有什麼感動,她接著又說:“這麼漂亮的人多賞心悅目,老天還是有眼睛的。”

“你說誰漂亮?!”任護成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拿他的芙蓉臉蛋作文章,陳君郡敏卻又愛如此撩撥他怒氣。

任穎之立刻豎起大拇指讀道:“莊主夫人!”上次莊主婚宴觀禮,沒能見到其廬山真面目。能讓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