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月白只覺雙耳發疼,下一刻,一把黑色戰槍如同幽靈般虛空擲至。時間角度無不把握精確,活似冼月白自己跳起以身喂槍般。

知道這一槍無論如何也閃避不得,洗月白大喝一聲,全身綻放古怪金光,竟不閃不避以身擋槍。

噹的一聲,長槍撞在冼月白胸口竟不得寸進。但冼月白的上衣立時為狂猛靈勁絞碎,卻露出了泛著金光的肌膚。長槍震開,他胸口上出現一點白痕,洗月白再噴出一口血沫,人卻掉下海中,濺起大蓬浪花,再沒浮出水面。

丁忌見洗月白逃逸,也不戀戰。硬以北冥鬼手逼開姬夏末後,在連綿槍聲中學洗月白墜海逃生。但其它修羅門人就沒那麼好運了,一道身影急掠,在半空接過被洗月白震開的長槍後如虎入狼群,旋風般轉了一圈,修羅門人紛紛被挑飛倒地,卻是沒人能夠動彈一分。

他長槍拄地,腰板挺得筆直,如同永遠不會倒下的高峰,讓人一見難忘。

此人,卻是戰無極!

掌聲響起,商良海從人群中大步而出,身後跟著的卻是龐天涯。

龍王笑道:“無極數月不見,靈力槍法皆有突破,當真可喜。”

戰無極收槍於身後,對龍王恭敬說道:“這次幸得龍王信任,又施巧計,讓冼月白露出了狐狸尾巴。無極才不用背上內應罪名,以致家庭蒙羞,龍王高義,無極在此謝過。”

“無極你客氣了,我只不過還真相於天下罷了。”商良海搖頭嘆道:“只是商某也未曾想,魔門這著棋子竟然藏了整整五十年。如此深沉心機,想想也叫人害怕,若不是因緣巧合,說不定我們真會敗在冼月白這著奇棋上。”

原來商良海自一開始就不相信戰無極會是魔門內應,龍王身手雖不能在龍淵中居首,但眼光卻是不差。他識戰無極經年,戰家瞬獄槍氣勢無儔,威猛剛烈。商良海以槍性觀人性,盡得瞬獄槍真義的戰無極,若是卑鄙小人,又如何能夠使出至剛至烈的槍法。

再加上後來姬龐二家力保,商良海實是對洗月白暗中起疑。

可冼月白出身淨思居林,若這事處理得不好,必定影響深遠,於是商良海不得不小心行事。

他表面上順應形勢,對戰無極發出追緝令,暗地裡卻調查冼月白的出身。一調查之下,才發現冼月白來歷可疑。

這人是在五十年前投入淨思居林門下,其時新國初立,百廢待舉。而四大聖地人才凋零,正是大量吸納新鮮血液的時期。雖然洗月白的檔案中有投入淨思居林前的個人資料,可這所謂的個人資料在商良海的嚴密調查下,卻發現全然作假。

至此,洗月白的來歷引起商良海的疑心。

爾後,他在席上向洗月白、道信和尚及黃寧石明言會轉移木鈴至九江,但具體的路線卻放在信封中分交三人。然而三人中,洗月白和後兩者的路線卻截然不同,這正是商良海為了試探冼月白做出的佈置。

在從京都出發前,商良海故意讓冼月白為木鈴檢查身體情況。可卻在中途調包,改由暗中調來的姬夏末補上。途中冼月白為避免讓人生疑,並未接觸木鈴,因此卻不知車中的是姬夏末而非極意門徒。

至於真正的木鈴,早為道信和尚和其它成員轉移到其它地點。

在同一時間,戰無極亦秘密來到京都和商良海秘密會見。商良海問明戰無極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又聯絡雲南天龍寺瞭解情況。得天龍寺高僧證實,商良海對戰地極疑心盡去,更安排他參與了這引蛇出洞的行動。

而洗月白也沒讓商良海“失望”,終在這即將進入九江的公路上聯合修羅門攔車奪人,於此一切陷入了龍王的計算之中。

洗月白身份敗露,戰無極自可洗脫嫌疑,當下姬夏末和龐天涯喜顏於色。商良海看著這三名年輕人惺惺相惜,互相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