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是堡主上身了呢,沒想到還是老樣子啊。這回可別再嚇病了……”

“下回就好了。這回總算是把場面給撐下來了……我可不是遊手好閒等人伺候的紈絝子弟,今天這聲勢還不錯吧?”林小帆心有餘悸地接過布巾擦著汗。

“把武林盟主的位置讓出來叫他們去爭,實際上,比牢牢咬住不放更有威懾力。二爺這招以退為進,果然夠高明啊。不過,虛張聲勢只能暫時唬住這幫老江湖,等他們回去醒過來了,就會實質動手了。”張春華開啟手裡的扇子,輕輕地給他扇了扇風。

“我知道。接下來咱們得動真格的了”林小帆點點頭,把布巾翻轉一面,伸進領口去擦自己的脖子“咱們現在的情況,那就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沒了巫邪教那個大敵,這群雜魚就不把咱們英雄當神供了。咱們呀,要麼就再擰巴擰巴揪出個假象敵來,就跟美**火商鼓吹□似的。但是現在江湖上,一時半刻還培養不出像雷震天那麼牛B的黑道來;那就只剩下第二條路了——強強聯手,找個更硬的盟友或者靠山,比如拉攏拉攏咱們縣太爺。想當年九爺,從一代高手到成就霸業,橫掃娘娘廟一條街,靠的就是黑白兩道這掰來掰去,利用一方壓制另一方的強硬手腕。這就叫‘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哎喲,二爺,‘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樣的話都說的出來,原來你這心裡一早就把這局勢給看透了啊。”張春華兩眼發光,打扇子的手扇得賣力起來“可是,你要知道,堡主最不喜歡跟官府打教交道了。因為當官的,只會比江湖中人更無賴,更不講信用。”

“那是當然,當官的就是一群合法的流氓。可誰讓人家手裡有權呢?咱們也不指望跟他們同流合汙,只不過是多找一條門路,讓自己站得更穩罷了。再說,我想過了,我的肥皂買賣遲早要做大的,到時候難免樹大招風,與其等著官府來找麻煩,不如我們主動拉關係。到時候有官府做後臺,哪個門派敢動咱們。”

“二爺是想,掛個官辦作坊的招牌?”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還是你懂行……”

“我明白了,這就差人打聽官府上貢的事去。”

“啊?上貢?”林小帆一愣愣地眨巴眼睛“給皇帝上貢?你打聽那個幹嗎?”

“是。二爺不是要做官家生意嗎?既然要做就往最好的做。上回堡主給你帶來那幾位各地過節進貢的貢書,有許多就是他們採買的。我差人送信過去聯絡一下,說不定能有門路把生意做到宮裡去。沒準兒能博得龍顏大悅,御賜個金匾招牌下來,那林家就真成了名門大戶了。到時別說是縣衙,就是州府也得看我們三分顏色辦事。”

“我C,御賜作坊——那不就是國營大廠嗎?”林小帆有些意外“會不會是做得好有賞,做不好殺頭……”

“唔,我當初怎麼就看走眼了呢……”張春華五指靈活地耍弄著手裡的扇子,一雙桃花眼笑眯眯地盯著林小帆看了半天,自言自語地感慨“怎麼看著二爺跟先前不一樣了呢……”

“啊?”林小帆還回味在御賜金匾的光輝中沒回過神來。張春華已經拿走他手裡的溼布巾,動手替他攏了攏敞開地領口:

“裡衣都汗溼了,趕緊換一件,彆著涼了。”

“哦,好。你去忙吧。我回那屋看我哥去。”林小帆答應一聲,兀自出神地往林東海房間去了。留下張春華一個人靠在門上,玩著扇子酸溜溜地笑。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算得上是林小帆一生中最繁忙的時光了。他收拾了被雷霆砸得亂七八糟的農莊,重新讓作坊開張運轉了起來。然後就把暢銷肥皂的生產交給原本僱傭的熟練工,自己則一門心思地開發起奢華配方的宮廷御用皂來。

張春華的話不管有沒有譜,都給了他很大的動力。林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