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也不會因為一次兵敗就嚴懲大將,但兵敗卻不知對方是誰,這就讓人難以容忍了,看在你已是老將的份上,我不會羞辱責打。但軍規森嚴,當賞罰分明,免去你將軍之職,降為雄武郎將,且罰俸一年,手下諸將無辜。可以不用降職。”

裴仁基心中充滿了苦澀,如果自己降職,秦瓊卻不降職,那他就和秦瓊同職了,秦瓊也就不再是他裴仁基的部將,儘管裴仁基心中不滿,但他又無可奈何,李建成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是寬容他了,他只得磕頭謝道:“多謝都督不責之恩!”

李建成馬鞭一指。對王君廓和尤俊達令道:“你們兩人率五千軍搭建浮橋,兩個時辰內,大軍必須渡河!”

“遵令!”

兩人抱拳遵令,立刻帶領士兵去樹林伐木了,裴仁基也戴罪立功,跟隨他們一起去伐木。

這時,長史魏徵慢慢走上前,笑道:“雖然兵敗。但未必是壞事。”

李建成知道魏徵是指什麼,父親早就想效仿張鉉廢除部曲制。不準各個大將擁有自己的軍隊,但如果操之過急,會引來嚴重後果,所以他們一直在尋找機會一步步廢除,在所有擁兵大將中,羅藝是最大的障礙。其實就是裴仁基,這次裴仁基的部曲被打散,使李建成可以率先在自己軍中廢除部曲制,為全軍廢除部曲制開了一個很好的先例。

所以裴仁基兵敗,李建成一點也不惱怒。甚至心中暗喜,他不降秦瓊之職,裴仁基手下便再無部曲,只剩下數百親兵,他軍中最大的隱患便消除了。

李建成淡淡一笑,沒有接魏徵的話題,他又對魏徵道:“我想讓長史去巡視河內各縣,瞭解一下各縣的倉稟情況,長史可願替我辛苦一趟?”

魏徵躬身道:“都督有令,卑職自當從令。”

李建成又吩咐左右親兵,“去把秦將軍找來!”

兩名親兵飛奔而去,不多時把秦瓊帶了過來,秦瓊聽說自己不會被降職,心中暗暗高興,他連忙上前抱拳施禮,“末將參見都督!”

李建成溫和地對他笑道:“魏長史要替我去巡視河內郡各縣,我有點不放心他的安全,我給秦將軍一千士兵,替我護衛魏長史,秦將軍沒有什麼問題吧!”

“卑職當然沒有問題,請容卑職先去給裴將軍說一下。”

李建成搖了搖頭,“不用了,以後秦將軍直接向我彙報。”

秦瓊心中一震,連忙道:“卑職明白了。”

李建成取出一支千人令箭給秦瓊,“去領兵吧!魏長史馬上就出發了。”

秦瓊向魏徵行了一禮,兩人催馬離去,李建成又去檢視浮橋情況,這時,魏徵望著昨晚被燒成殘骸的浮橋,他心中忽然有一種明悟,李建成派裴仁基為先鋒,恐怕早有預謀

王君廓和尤俊達僅僅用了一個半時辰便搭好了浮橋,午後,李建成率兩萬大軍兵臨武陟縣城下。

李建成並沒有攻打武陟縣的計劃,他很瞭解河內郡,知道武陟縣是開皇十六年建成的新城,大業三年準備取代黎陽倉而加固加高,城池高大堅固,護城河深而寬闊,易守難攻,加之李建成這次東征的攻城器械還沒有從河東運來,李建成只是想威壓這支軍隊,最好使他們不戰而降,如果他們不降,也要將他們逼在城內,讓他們無法攔截運糧船隊。

不過李建成對這支隋軍的來歷更感興趣,他們顯然不是青州軍,那他們到底是哪裡來的軍隊?

當李建成兵臨城下後,他心中的謎底終於被揭開了,他的外圍巡哨士兵抓住了一名城內的斥候,士兵被按跪在地上道:“我家將軍是洛口倉守將魏將軍,因韋尚書兵敗而撤退過黃河,暫駐武陟縣。”

李建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虎牢關主將魏文通,難怪如此高明,雖然他也沒有聽說韋津兵敗之事,但此時他更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