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張了張嘴,片刻之後才憋出一句:“私以為,私以為……煉丹之要,在於天時地利人和。”

敬盧停住了手上的動作,頗感興趣地抬眸:“細細說來。”

秦悅只好腦洞大開地胡編亂造:“所謂天時,即順應自然也。須與天地相通,方成煉丹**。所謂地利,即擇選靈氣充沛之地也。如此煉丹之時方可靈氣不竭,靈力有繼。所謂人和,即無敵禍之憂、師友之擾也。故於幽秘洞府內,另設禁制,開爐煉丹則為佳。”她越編越順口。

“常聽別人說煉丹的火候和手印是如何重要,你這種說法我倒頭一次聽。”敬盧一臉認真地點評,“確實有幾分道理。”

秦悅汗顏。

“說來你這個小姑娘還有些傻。你下了拜帖,又說‘靜候回諭’,可是連一道靈力都沒有留,讓我如何尋你?只好囑咐弟子守在門口,正好把你等來了。”

秦悅一臉慚愧。她向來缺少修真者的常識,本還以為拜帖同傳訊符一樣,會自動留下了氣息。她喃喃道:“幸虧又來了一趟,否則真是白白錯過了。”

74下拜帖受託尋長老 談丹道論棋問仙緣2

敬盧從袖中取出一個棋盤,道:“不知你棋藝如何,能否與老夫對弈一局?”

秦悅表情凝滯:周浩然你不是說這位長老只喜歡煉丹嗎!

敬盧看她面露難色,又道:“由棋路知人,由棋術觀心,由棋道窺天道。不知你以為何如?”

秦悅聽見了“天道”兩個字,立馬心懷敬畏。心想:“機會難得,不如小試一局。”遂執起白子,先打了個招呼:“晚輩棋藝不精,還望道君不要見怪。”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讓你十子。”敬盧一揮手,大度道。

秦悅也不客氣,先在棋盤各處佈下了棋子,隱有內外夾攻之勢。然後敬盧執著黑子,徐徐圖之,遊刃有餘。秦悅攻勢初顯,步步緊逼。兩人你來我往,不知道下了多久的棋。最後棋子擺了滿盤,都未決出勝負。

“你這個小輩,心眼倒足得很。”敬盧哈哈大笑,連連撫掌,“竟然一連埋下了十三個陣法。”

秦悅傻笑兩聲:“這不是沒瞞住道君,全被您給破解了。”在棋盤裡埋陣法這種事,她也不是第一回做。想當年在北川的俗世景國,她就有此前科。

敬盧緩緩撫須,看著這個殘局:“老夫覺得你,以後會有一個大機緣。”

他會算命?還是所謂的“由棋道窺天道”?秦悅有些好奇:“還請道君明示。”

“你且看看這張棋盤,可有何處獨特?”

秦悅從他的視角看過去,發現所有白子隱約相連,嵌在滿盤黑子中,形成了一個大大的“仙”字。秦悅既愕然又不解,還有一絲暗暗的興奮:“我的大機緣,莫非就是仙緣?”

敬盧慢慢搖首,悠悠道:“這老夫就無從知曉了。你也不用執念於此,往後的路還長,還需要你自己走出來。”

秦悅靜默片刻,恭謹道:“多謝道君提點。”

“我看你挺閤眼緣的,這兒有不少高階的丹方,你挑一個走吧。”敬盧指了指桌上的玉箋。

秦悅猶疑一瞬,行了再拜禮,道:“道君勿怪,晚輩此行,另有所求。”

敬盧沒有接話。秦悅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道:“道君身為木搖宗十大長老之一,晚輩斗膽,敢問木搖宗對道君意義如何?”

“自然是意義深重。”敬盧語氣平平淡淡。

秦悅又略施了一禮,緩緩問道:“道君可知,木搖宗就要毀於一旦了?”

“此話怎講?”敬盧的臉色終於變了變。

秦悅鬆了一口氣,她就怕人家不為所動。飛快地把想說的詞句理順,她一臉鄭重道:“木搖宗未來的掌門明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