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學到,竟然沒聽過。阿朵說是雷神教的,穎兒一聽雷神教的,立即便要阿朵傳她,楊先生則告訴妹夫,阿朵負傷後抬到雷神洞過,大家怎會有不相信。

楊先生站起身來,說雷神還讓阿朵知道夫子聖人,看來雷神是要讓雷山與漢人相通,保洞哈還不以為然。妹夫是孫家外甥,對漢人比較熟悉,聖人之言,便是皇帝之言,連說正是正是。說明日先去打獵,阿朵既然帶了雷神的意思,等泰山大人狩獵回來,便要雷山部定下大會日子,發出使者,邑里的各家寨子由他通知,這次邑里和雷山部各寨子,都有望興盛了。

妹夫向丈母孃說明,那仡曲部偷襲寨子,奪取雷山部獵物,此次排家狩獵,往那邊遇上仡曲部,會討個說法。阿孃說,那仡曲部的寨主烏基朗達,聽說是一條好漢,女婿與他衝突,要是互相動起兵戈,卻是讓人擔心,排家人不多,受不得損失。今日大家慶賀妹夫要做父親,心裡喜歡,說話有些擂鼓,聽丈母孃一說,清醒不少。阿朵介面說道,讓排家與雷山走動頻繁一些,雷山要知道更多山外頭漢人的音信,排家多費心思才好。

想到阿朵投身苗疆,若不是落在部首之家,做一個普通苗民之女,怎麼能計劃這些事情。普通苗民,莫說飲酒祝詞,彈歌相慶,一年饑荒不斷,肚皮飽了便是大福。

楊先生妹夫保洞哈三人,米酒喝了漸漸上頭,說著蜀道中原,張飛打岳飛,竟是各分一處,鬧起酒後三國,還有這個時代之後才有的醉花陰。阿朵喝得比他們不少,卻知道這米酒並不厲害,後勁她頂的住,現代阿朵的酒量,四五斤才醉,這一罈子存貨,她能報銷大半。只是她是主人,招呼敬酒才是。聽他們說得山外傳播,謠言也好信物也好,這一頓飽食足酒,妹夫跟她阿朵留下了以前沒有的交情。

楊先生說得,一些細節,阿朵都注意到了,凡是要認真地想想,怎麼讓自己,發揮一個一千好幾百年之後穿越者的作用。喝到最後,排客布保洞哈打直舌頭,楊先生伸長了不想被仇人砍掉的脖子,一起轉到阿朵身上。說是雷山幾百裡方圓內,她最厲害,哪個能娶她。阿朵心裡想,我還沒有開始證明自己呢,打獵跌下懸崖,沒有跌掉威信麼,怎麼都這樣。阿假還沒有正式退休,不辦好雷山與其他部族的姻親,阿假交不出大棒,阿朵和弟弟到底誰接班,還不在部族裡炸開一鍋。

還好,妹夫打直舌頭之前,阿朵便問過。讓妹夫派人問清,弟弟在建寧州哪一個部裡,不要他做成哪個部族的上門女婿,送來一個遲到訊息。阿朵表示,家人永遠是家人,在比劃身手,也不會跟弟弟當真無情鬧翻臉,他要賭氣,姐姐就出去找他,看他能在建寧部母親孃家哪裡,學到什麼本事。妹夫看來對排洩米酒並不精通,喝酒的排場,及不到阿朵十分之一。以為能靠滿碗酒一口為敬,難倒阿朵,再接下阿朵提出的事。哪裡注意到,阿朵裝著不勝酒力,好不容易一口乾完,其實是小兒科一樣。

妹夫看著阿朵,竟然發呆,沒有想到阿朵是這樣一個美女,一直就怎麼沒有發現。說這灌酒,灌水一樣稀鬆,一口喝下一碗六十度老白乾,阿朵照樣能抹抹嘴皮子,接著吃雞腿。楊先生今日心情不好,需要借酒消愁,在阿朵助興下,忘了對阿朵的疑惑,只顧和妹夫攀交情,既然排孫家能打聽阿朵的弟弟,也能打聽成都那邊的動靜。保洞哈平日對楊先生不甚貼近,喝了這一通酒,說出不少他阿假營陽的寨子裡的事情。阿朵以為,雷山的生活是十分單調的,雖然建成寨子,物質的匱乏,缺少藥品。

漢人不是重農抑商,就是軍閥為政,深山之中越發閉鎖,沉重的壓力讓阿假那一輩特別衰老,這麼一個部族,聚在寨子,露出原始公社的特徵。山區的農業底子薄人民生活水平低下,漢人從五穀中釀酒,這山區就缺少得很,讓這部族裡幾個重要的男人喝一喝酒,散發男人的雄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