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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驚雷炸醒,瑤姬再不會抱著枕頭,站在簾子外,小聲地問我“姐姐,我害怕,能和你一起睡嗎?”我一直以為是我在陪伴、安慰她,可如今沒有了她身上的藥香,我突然覺得雷聲很恐怖,這才明白,那些可怕的夜晚,不僅僅是我在陪伴瑤姬,也是瑤姬在陪伴我。雷雨交加中,我衝下了神農山,找到駐守在高辛邊境的諾奈,當我闖進他的營帳時,他肯定被嚇壞了,那段日子,我瘦得皮包骨頭,臉色蠟黃,此時匆匆下山,衣衫凌亂,披頭散髮,渾身溼淋淋,連鞋子都未穿。“
雲桑看住軒轅妭,臉上一時紅、一時白,“我不知道我怎麼了,竟然一件他就抱住了他。那一刻,就好似終於找到了依靠,把身上的負擔卸下來,我在他懷裡嚎啕痛哭,那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失態。後來,他一直摟著我,我一直哭,就好似要把母親去世後所有沒有掉的眼淚全部掉完,直到哭得失去了意識。”
雲桑臉頰緋紅,低聲說:“我醒來時,他不在營帳內。我也沒臉見他,立即溜回了神農山。很長時間,我們都沒有再聯絡,後來我們都絕口不提那夜的事情,全當什麼都沒發生,他對我十分冷淡,但、但……”雲桑結結巴巴,中就是沒好意思把“但我們都知道發生了”說出口。
神農和高辛是上古神族,禮儀繁瑣,民風保守,軒轅卻民風豪放,對男女之事很寬容,所以軒轅妭和雲桑對此事的態度截然不同,軒轅妭覺得是情之所至,自然而然,雲桑卻覺得愧疚羞恥,難以心安。
軒轅妭含笑問:“姐姐,你告訴諾奈你的身分了嗎?”
雲桑愁容滿面,“還沒有。起初,我是一半將錯就錯,一半戒心太重,想先試探一下他的品行,後來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越來越害怕告訴他真相,生怕他一怒之下再不理我。我就想著等再熟悉一些時說,也許他能體諒我,可真等彼此熟悉了,我還是害怕,每次都想說,每次到了嘴邊就說不出口,後來發生了那件尷尬的事情,他對我很疏遠冷淡,我更不好說,於是一日日拖到了今日,你可有什麼辦法?”
“不管你叫什麼不都是你嗎?說清楚不就行了。”
“信任的獲得很難,毀滅卻很簡單,重要的不是欺騙的事情的大小,而是欺騙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將心比心,如果諾奈敢這樣欺騙我,我定會懷疑他說的每一句話是不是都是假的,諾奈看似謙遜溫和,可他年紀輕輕就手握兵權,居於高位,深得少昊讚賞,諾奈的城府肯定很深,獲取他的信任肯定很難,我卻、我卻……辜負了他。”雲桑滿臉沮喪自責。
軒轅妭愣住,真的有這麼複雜嗎?半晌後,重重地嘆了口氣,竟然也莫名地擔憂起來。
蟠桃宴依舊和往年一般熱鬧,所有賓客都聚集在瑤池畔,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蚩尤坐了一會,避席而出,去尋找西陵珩。他快步走過了千重長廊,百間樓臺,一重又一重,一臺又一臺,漸漸地,距離她越近反倒慢了起來。
尋到她住的院子,庭院空寂,微風無聲,只屋簷下的獸牙風鈴叮叮噹噹地響著,宛如一首古老的歌謠。
蚩尤怔怔聆聽。當日他做好風鈴時,它的顏色白如玉,經過將近六十年的風吹日曬,它已經變得褐黃。
繞過屋舍,走入山後的桃林。
月夜下,芳草萋萋,千樹桃花,灼灼盛開,遠望霞光絢爛,近看落英繽紛。
一隻一尺來高的白色琅鳥停在樹梢頭,一頭黑色的大狐狸橫臥在草地上,一個青衫女子趴在它身上,似在沉睡,背上已落了很多花瓣。
阿獙忽地抬頭,警覺地盯著前方,一個高大魁武的紅衣男子出現在桃花林內。烈陽睜眼瞧了一下,又無聊地閉上。
阿獙和烈陽朝夕相處幾十年,有它們獨特的交流方式,阿獙的警惕淡了,懶懶地把頭埋在草地上,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