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嗎?以前我也經常幫你梳頭,你這粗心又大意的笨蛋,總是學不會梳我們戎族的髮型,每次參加重要聚會不都是我幫你打點嗎?”燕未勒邊說,邊俐落地把她的秀髮梳理整齊,然後一手巧妙地綰起髮髻。

“又笑話我。”小九小聲嘟囔著,但是那溫暖的大手撫摸頭髮的感覺太舒服,所以她也不再掙扎,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她是不太會梳戎族那種好像有一千一萬條小辮子的髮型,加上她的頭髮太細太柔軟,大君配給她的侍女又笨手笨腳的,給她梳頭總是弄疼她,燕未勒聽說之後就堅持要自己替她梳頭。

後來她也才知道,燕未勒為了給她梳頭,還特地向他的姆媽討教過。

傻瓜。

小九的腦海裡不時浮現出他們少年時的影子,心裡泛起淡淡的甜蜜,那個時候,他們是多麼的天真無邪又快樂。

“好了。”給她綰了一個漂亮的鳳髻,燕未勒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傑作。

長髮高高盤起,斜插一根素樸簡雅的銀簪子,襯托著粉嫩嫩的小臉,昨天還顯得幼稚生澀的大姑娘頓時變成了散發著迷人風韻的小媳婦。

知道她的一切改變都是因為自己,燕未勒的胸口幾乎被無法壓抑的狂喜所充滿,如果不是害怕她太過勞累,他真的很想再把她壓到床上去。

小九就著簡陋的銅鏡照了一下,左看右看,歪著頭看,過了一會兒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哇!我要梳辮子的!你為什麼給我盤起來了?”

燕未勒不回答,只是雙手抱臂,含笑看著她。

小九的眼珠滴溜溜亂轉,心亂亂跳,其實她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畢竟他們昨天當著村人的面前拜堂成親了,面子裡子上她都成了他的人。

好可惜,她以後再也不能梳辮子了。

“我以後天天給你梳頭。”燕未勒在她嫣紅的小臉上啄了一下。

“人家比較喜歡辮子……”小九小聲的嘟囔。

“那可不行,以後我每天給你換一個髮型行不行?”

“我想梳辮子……”

“你是想紅杏出牆嗎?”燕未勒忽然壓低聲音,大手緊緊掐住她的纖腰,好像她再不聽話,就立刻把她的腰給折斷。

不等她辯解,他又立刻惡聲惡氣地補充,“作夢都別想!”

小九咬了咬嘴唇,忿忿不甘地瞪著他,可是被他的氣勢所恐嚇住,也只能憾恨不已地想著自己當年為什麼要招惹這個大麻煩?

簡單梳洗一下,開啟門,小九才吃了一驚,門口站滿了魁梧的漢子,而且狀似頗為優閒,看到燕未勒出來,他們彼此交換了一下目光,臉上露出心知肚明卻又曖昧無比的笑容。

“三爺,您找到了心上人,新婚燕爾在那邊快活,咱們卻在外面守夜受凍,這可有點說不過去吧?”一個年輕人起鬨地喊起來。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點頭如搗蒜地應和。

燕未勒伸手打了個那個年輕人一下,豪爽一笑,“臭小子,回去少不了你們的打賞!還有巴里,昨夜他們真在外面受凍了嗎?”

巴里是唯一一個跟著燕未勒從草原上出來的人,雖然身材瘦削,甚至有些矮小,卻有著戎族人特有的剽悍,算是燕未勒最信任的親信。

“回爺,他們原本想鬧洞房,個個不安好心,村民請他們去過夜,他們還流連不捨的,但最後還不是個個都睡在暖暖的被窩裡,一個也沒凍著。”邊說著,巴里邊斜看了那些壞傢伙一眼。

“臭小子!就你愛打小報告!難道你就沒偷聽嗎?你還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呢。”一開始起鬨的年輕人同樣送他一個白眼。

“我……我那是為了保護爺的安全!”巴里黝黑的臉頓時也紅了,其他人鬨然而笑,一時很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