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兒,其他吵吵鬧鬧的地方也不必去了,這就回去吧。”

“也好,就依五娘子所言。”

出了這座二層小樓,又到了前頭那座花園,見四周除卻崔家僕婢和竹影,別無他人,杜士儀突然開口叫了一聲五娘子。見崔五娘止步轉過身來,他便肅容深深一揖道:“今ri盧師之事,謝過五娘子費心。”

崔五娘輕輕咦了一聲,見崔儉玄面sè有些古怪,卻也跟著杜士儀對自己一揖,她方才輕笑了起來。上前去毫不避諱地將兩人都扶了起來,她便莞爾笑道:“我就想你二人不到申時,卻特地到南市來尋我和十三娘是何緣故,卻原來是為了這一聲謝。我不過少許思量一番,辛苦的卻是九娘。chéng rén之美本就是應該的,更何況,如今這一關雖然過去,盧公能否順利回嵩山,卻還得看杜郎君的安排,不是麼?”

杜士儀知道崔儉玄奔走打探訊息的事情被崔五娘查知,也就沒說話,索xing只當預設了。而這時候,就只見崔五娘彎下腰整了整崔儉玄剛剛打瞌睡時弄出褶皺的衣裳下襬,又瞅了一眼杜士儀,這才含笑說道:“都是一家人,就不必說那許多客氣話了。好了,走吧,十三娘,讓他們去騎馬,你還是和我一輛車,我正好送你回勸善坊旅舍!”

見剛剛就一直默不做聲的杜十三娘聽到這話,低低嗯了一聲,由著崔五娘拉了她一塊走在最前面,杜士儀頓時更覺蹊蹺。等到了前頭店堂處,他卻只見此前那被人喚作葉三郎的中年人正在和一個身穿粗布褐衣的男子爭辯著什麼,到最後便有一個壯碩從者將一個包袱撂給了那男子。

“三個月不過賣出去一方石硯,還是最初以兩萬錢賣出去的,你還敢要如此高價?十萬錢一方,你以為你這些石硯真是什麼無價之寶?念在你千里迢迢遠道而來,我已經讓人把賣出去那一方的錢給你結清了。我這小地方容納不下你這珍物,眼下既然已經兩清,這些東西你都帶回去!”

見那布衣男子面上漲得通紅,粗大的雙手抱著那個包袱微微顫抖,隨即轉身便出了門,杜士儀微一沉吟正打算叫住他,卻不想外頭突然另一個人衝了進來,兩人恰是撞了個正著。那布衣漢子一個站立不穩便坐倒在地,手中包袱一下子掉在地上,發出了一陣沉悶的聲響,繫好的四角也都鬆散了開來,其中一方石硯更是滾了出來。而他甚至顧不得去追究撞自己的人,立時手忙腳亂翻身去解開了包袱,見幾方硯臺完好無損,他頓時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石硯也就只有堅固一個好處而已,若是換成陶硯和瓷硯,應該已經跌得粉碎了!”

杜士儀聽見那邊一個從者露骨的嘲笑,見剛剛進來和人撞在一起的,赫然是早已到了東都卻一直不曾現身,此刻滿臉無措的吳九,他不禁詫異地挑了挑眉,但隨即便走上前去,彎腰將其中一方遺落在地的石硯撿起來,遞還了那布衣漢子,這才輕聲說道:“昔和氏璧雖美玉,然無卞和,不過一頑石而已,今石硯亦然。尊駕不必灰心喪氣。器雖名器,未逢知音,僅此而已。”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十九章纖纖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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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雅齋,吳九見杜士儀也不和自己說話,徑直便走向了坐騎,一時滿心惴惴然。他快步上了前去抓起韁繩,正要和尋常從者一樣牽馬執蹬服侍一二,卻發現杜士儀站在馬側並不上去,而是若有所思看著剛剛那石工離去的背影。

“郎君,某到了東都之後,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