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聖階趕到之時,場中只會留下蘇文和唐吉的屍體。

結局已定了嗎?

不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也不管淺夏又從未來的碎片中看到了什麼。至少蘇文不這麼認為。

因為他擁有淺夏無法預知的一筆財富。

所以他可以搏一搏。

但在這之前,蘇文的劍是最先動的。

於是在花雕的眼前,彷彿升起了一輪黑色的圓月,月影綽綽。甚至將天色也掩得黯淡無光,隨即,這輪黑月向著他手中的旗杆狠狠地墜下。月輝與空氣的摩擦彷彿綻放出了陣陣火光,那喑啞之聲。就像是烏鴉的啼鳴。

“月落烏啼霜滿天!”

出人意料的是,蘇文使出的並不是世人所熟知的捨身劍。也不是他在天棄山一役與田宇共同激發的天衣無縫,而是他的原創劍法——楓橋夜泊。

花雕沒有見過這樣的劍法,但他以不變應萬變,直接以旗杆為寒槍,向著黑月的中心刺了上去。

“鐺!”

震耳欲聾的金石之音轟然炸開,緊接著,令花雕心頭微寒的一幕發生了。

蘇文的劍輕而易舉地將他手中的旗杆從中劈開,順勢而下!

這不是因為蘇文的劍法有多強,而是因為他手中所握的,乃是當世第一神劍,忘川!

凡世何物不可斬?

見狀,花雕非常果斷地將手中殘旗向上一撩,口中發出一聲厲嘯,猛地自掌間揮出了一道無比渾厚的魔氣。

蘇文手中的劍很鋒利,但他本身的實力卻遠不及劍聖斷嶽,所以花雕手中的這一縷魔氣傷不到忘川,卻足以將蘇文燒成灰燼!

一力降十會!

面對花雕如此蠻不講理的實力壓制,蘇文最好的辦法只有回劍護身,但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握緊了手中的一隻茶壺。

那同樣是來自魔君屠生的饋贈之一。

不過,還不等蘇文出手,一件令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卻率先發生了。

在他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篇戰帖。

那不是他寫的,但其中卻帶著親近之意,在出現的剎那間,就已經幫他攔住了花雕近在咫尺的殺機。

這篇戰帖蘇文也會,而且使用過很多次,卻怎麼也想不通,此刻是如何不寫自現的?

而對於花雕來說,也因為這篇戰帖的出現,身形發生了短暫的停滯。

他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足以令他熱淚盈眶的氣息。

“惜花頓首:戰亂之極,先兵再離荼毒,追惟酷甚,號慕摧絕,痛貫心肝,痛當奈何奈何……”

這是魔將惜花的《祭戰帖》 !

與此同時,一道虛影於蘇文身後悄然而現,一聲輕嘆響徹於天地之內。

“我好累……”

蘇文不知道這道聲音是誰發出的,也沒有回頭去看那道虛影是什麼模樣,他甚至沒有時間去做出最恰當的猜想,因為此時是他最好的機會。

面對著呆若木雞般的花雕,蘇文的身形急掠而下,幾乎是在眨眼間便越過了花雕的阻礙,來到了衣威泊的身前。

然後他舉起了手中的忘川。

這樣的變化發生得太過突然,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好在花雕並沒有在那道虛影的身上耽擱太長的時間,因為他牢記著自己的使命,所以他強迫著自己狠下心來,轉過頭,又一次揚起手中的殘旗向蘇文而去。

睚眥和蒲牢也在瞬時間回守而至,為此甚至放棄了即將到了嘴邊的唐吉,因為保護衣威泊是淺夏給它們下達的第一命令。

但令所有人又一次意外的是,蘇文手中的忘川並沒有刺向衣威泊。

因為此時的衣威泊即便傷得再重,也尚有一戰之力,蘇文的時間來不及,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