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充分的時間完成下一步的計劃。奧伯迪恩這一句話卻彷彿提醒了辛朵拉,她順勢說道:“面對昔日同伴的感覺如何?如果你不想和他們戰鬥我也能理解。”

“免了吧。”貝爾維德臉一僵,這已經相當於明示了。

奧伯迪恩勉強算是纏住了拉莫夫,但在高塔上,還有一個更加危險的存在。不過……這也恰好給了貝爾維德機會,他故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當教會對梅麗亞做出那種裁決時,那些人就已經不是同伴了。”

貝爾維德推了推臉上骷髏面具,他斜過臉,眼眶中幽綠的火焰鎖定了奧伯迪恩。

既然已經被記恨了,索性就嘲諷到底吧,否則豈不是對不起他背的一口大鍋了?

“不過恕我直言,你這種烏煙瘴氣的攻擊多半隻能騙騙小孩子。”

“你……”

奧伯迪恩剛剛開口,卻發現貝爾維德已然消失了,他原先所在的地方出現了幾道淺淺的劃痕,就像是粗繩勒緊甲板留下的痕跡。奧伯迪恩下意識朝戰場望去,僅僅轉過頭的功夫,高高的燈塔就被切成了三段,平臺墜落而下,風沙之中黑影閃動,片刻間三段燈塔又被切割成了無數石塊,一時間遠處天女散花。

切割只是貝爾維德攻勢的開始,他顯然不滿足於切斷一個燈塔,無數線條浮現於螺旋城上空,交錯的線條頃刻間的將島嶼割裂成了好幾個區域。

奧伯迪恩硬生生把話嚥了回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貝爾維德攻擊方式,早知道……他剛才就該把貝爾維德刻印搶過來!

……

夏諾雅立於風沙之中,望著看似猛烈的攻擊但實際上全都有意避開她的線面露疑惑。與其說這個人是來和自己戰鬥的,倒不如說他唯一的目的只是在大肆破壞著整個島嶼。可螺旋城的主體是在西大陸下方的海域,就算整個島嶼都被毀滅了,監獄仍會安然無恙。

“夏諾雅主教,我的時間不多。”終於,貝爾維德開口了。

奧伯迪恩雖然是個白痴沒錯,但他搞出來的沙暴卻省去了他偽裝的功夫。他們處於風沙深處,主艦絕對看不清這裡發生的“戰鬥”。如果放在平時,貝爾維德就算冒著被送入螺旋城的風險也要調戲一番這位先代主教,但情況卻遠比看起來緊迫多了。

在西斯的計劃中,他們能否戰勝夏諾雅並不重要,一切的關鍵都在另一個人身上。

“高文現在是不是在底層?”

夏諾雅點頭。

“他已經被西斯的意志蠱惑了,現在不是在這和我們纏鬥的時候了。”

“什麼,你說高文被蠱惑了?”不等夏諾雅回答,拉莫夫…蘭斯洛特便搶過了話頭。他見燈塔遭到了襲擊,穿過了風沙來到此處打算助夏諾雅一臂之力,怎料剛一走過來就聽說了如此爆炸性的訊息。

就連艾拉寫的《帝都不可思議日報》的內容都沒這麼讓人震驚。

高文嫉惡如仇,一直以標榜自己為英雄,在拉莫夫固有印象裡,就算這世上所有人向黑惡勢力低頭了,高文也依舊會和邪惡戰鬥。

“沒有解釋的時間了,現在能阻止高文的人只有你。”貝爾維德催促了一聲。

他真擔心奧伯迪恩那個白痴突然衝上前來撞破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拉莫夫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應付亡者八面就已經夠頭疼了,螺旋城底層的關押的每一個囚犯都是比奧伯迪恩強上整整一個檔次的怪物,一旦他們被放出來……

“這裡就交給我……”

拉莫夫臉色有點難看。

讓他臉色更加難看的是他話還沒說完,夏諾雅就已經扭頭衝入了螺旋城之內。

他目送夏諾雅的背影消失,突然間覺得有些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