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統大人自然不是貪財之人,只是,高某手下兵士亂開火炮,致使都統大人您麾下戰船受傷,自應做出一些賠償。此許小意思,實實難抵萬一,還請大人不要嫌少,千萬不要推辭!”高文熠一邊跟於中玩著“推手”,一邊“求情”道。

“既然高大人您都這麼說了,那於某也就不客氣了!多謝,多謝啊!”於中笑呵呵地接過銀票放到袖子裡。

“呵呵,於大人肯接受高某與黃副將的‘欠意’就好,何用什麼‘謝’字?”高文熠和黃象新鬆了一口氣,只要於中收下銀票,不再提這“炮擊事件”,他們就可以壓下所有的事情,不必再為此事擔心了。

“對了,說起這事,於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高大人、黃副將能夠應允!”於中突然又說道。

“於大人這是哪裡話,有事您就說!”高文熠說道。

“哈哈,高大人如此豪爽,於某就放心了。這個……於某想請高大人把那三個開炮計程車兵交給我,不知高大人可願放人?”於中問道。

“於大人您想親自處置那三個傢伙?無妨,一句話而已!”高文熠說道。

“這就好,這就好……哈哈!”於中大笑。

“這於中的報復心還挺強的!打了幾炮就要親自處置,看來那幾個小兵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受罪呢!”高文熠和黃象新相互看看,暗暗想道。

“對了,於某還有一件事想請教一下二位大人!”於中大笑過後,又對剛想找個藉口告辭的高、黃二人說道。

“於大人請講!”

“這大沽口炮臺的管理不太嚴密啊。雖說炮臺上貯存有火藥與炮彈,可是,一個炮臺上居然只有能放三發炮彈的火藥,其餘盡皆發潮變質,而且炮彈也大多生出了紅鏽,二位大人,此事似乎不小啊!”於中的微笑中似乎帶上了一股寒意。

“於大人,您這……這是什麼意思?”黃象新小心問道。

“我未經通報便擅自入港,所以,那三個開炮計程車兵有功!至於二位大人……”於中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還是快些上書請罪吧。”

“於大人,你要上書彈劾我們?”高文熠跳了起來。這於中翻臉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似乎已經到達了不要臉的境地……他剛剛才收了錢啊!

“不敢!關於此事,於某不會再說什麼。不過,剛才皇上身邊的御前侍衛張玉祥張大人已經起身回去了,二位大人,若是你們的請罪摺子遲了,恐怕……”於中已經不用再說下去了,高文熠已經拂袖而去,黃象新也失魂落魄的跟著跑了出去。

“大人,您何必要當面得罪那兩個人呢?”高黃二人剛走,穆爾察就從艙後走了出來。他是“富察”氏,跟於中的關係算是比較密切的了。

“得罪?我就算不當面說,他們就不會恨我了?張玉祥既然能被皇上放出來當欽差,自然是心腹一流,這裡的事也肯定會一點不漏的上報皇上的!到時他們兩個依舊脫不了罪,照樣會恨我!”於中答道。

“那大人您又何必收了他們的錢?到時候他們倒打一耙,說您收受賄賂的話,豈不是糟糕?”穆爾察問道。

“哼,這兩個傢伙,翫忽職守,竟將國防大事當成兒戲,簡直就是該死!拿他們的錢,是用來買炮彈好訓練那三個小兵的,也算是替他們贖罪。再說了,我有沒有錢皇上會不清楚?說我收受賄賂?他們恐怕就要罪加一等嘍!”於中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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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於中,還真是出手不凡!”

沒有宣召,於中身為邊將不能入京,不過,他的報功奏摺則是跟著張玉祥一起進了北京城。天津離北京很近,騎著驛站的快馬不到一天就到了,自然,康熙也很快就知道了他打了一場“大勝仗”的事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