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由於一直無法認主,便一直擱置在器冢中。

直到那次授器大會,與宣凌允相互選擇,沉封許久的不啻才重見光明。

他從未追問過不啻他的來歷,但每次聽他提起自己的過往時,總是豪情萬丈,似有無限懷念。一等他開口細問之餘,不啻又總是嘆氣,避而不答他的問題。

宣凌允對於他在乎的人事物,他從來都很大度,不啻不願提及的往事,他也不會逼他。

飛至半路,他體內靈力被徹底抽得一空,身體不受控制的直直地從半空墜了下去。

他將月澤護在懷中,以揹著地,鋒利的花刺刺破他的肌膚,血色在身下瀰漫。

宣凌允顧不得疼痛,連忙起身檢查月澤。

月澤依舊沉睡,對外界無感。

他抱著月澤起身,抬眸四望,天上是火紅色巨陣,地上是望不盡的雪白,遠處的黛色山崖,高挺矗立,圍而成桶,將這片雪白抱在懷裡。

他們像被困在危機重重的木桶之中,無處可出。

“小允兒,往北走,去雲泊湖。”

“往北?”

“先走,邊走邊說。”

“好。”

宣凌允抱著月澤往北跑去。

識海中,不啻靜了許久,才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天地日月,山川生靈,世間百族,靈者為尊。”

“吾名曈,曾是日之一族守劍人。這裡是日之一族舊地,風休住,曾是世間最為炎熱的地方。”

“上古時期,世間百族,強者自詡為神。其中先天遺族勢力最強,常壓迫靈族。靈族不甘屈於他人之下,發動誅神之戰。經過數十萬年的戰爭,各族凋零,吾等以十分慘烈的代價贏下這場戰爭。”

“然而,歷史總是相似,強權總讓人垂涎。打敗先天遺族後,吾等也因權勢,再次進入爭神之戰,吾族與天地月三族共爭天下,月族不知何因,早早退出成神之爭,隱居一方,蹤跡難尋。”

“天地間唯吾三族獨尊。為彰顯地位,吾等三族集天下之力,共建天上之城——不滅仙都。”

說到這些時,他眼中有說不出的驕傲。可隨即,他就垂下眼眸,眉間多了幾絲惆悵。

“事若到此為止便好。可千萬年的征戰,世間生靈塗炭,百族哀嚎,怨氣橫生。受怨氣影響者心起心魔。”

“天族大將雲君自認勞苦功高,不滿三族分配,心生怨氣,聚天下魔者於極西之域塵荒,自稱魔帝,與天地日三族所建立的不滅仙都勢不兩立。”

“吾族作為最靠近塵荒的一族,第一時間被魔軍進攻,族人慘死,吾一抹殘魂寄居在生前的劍中,苟延殘喘,一直沉睡,直至十年前感受到同族血脈的氣息,才從沉睡中醒過來。”

同族血脈?

宣凌允心念微動。

“你想的沒錯,你體內確實有吾族的血脈,雖然微弱到幾近消失,但吾還是能感受得到。”

“雲泊湖中,藏有吾族行宮,可暫時躲避時令花的侵蝕。”

宣凌允轉念一想,也對。但他心裡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前輩的話裡藏了太多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