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這一覺睡了兩個鐘頭,醒來時,輕寒坐在床邊,床頭燈昏暗的光線下,輕寒的目光寵溺溫柔。

“醒了,可是餓了?”

槐花搖搖頭,想坐起來。輕寒趕緊扶著槐花,柔聲說:“慢點,以後可要動作小點。關嫂子熬了粥,這就讓她端上來。”

“不想吃。”

“你不餓,孩子可餓呢。”

輕寒抱著槐花,親了一下白皙細膩的臉頰。寵溺的看著一臉懵圈的小人兒,槐花睜大了美目,原本就水光瀲灩的眼睛瞬間溢滿水光。

“真的?寒哥。”

輕寒握著槐花的手輕輕放在小人兒平坦的腹部,柔聲說:“這裡有我們的孩子。”

“寒哥。”

槐花喜極而泣,低聲輕喚,晶瑩剔透的淚珠滑下。

輕寒心疼的吻去淚珠,寵溺的低語:“傻丫頭,可是不高興?”

“寒哥。”

槐花拉長語調,嬌嗔低語:“您明知道我心裡有多高興,盼了好久,他終於來了。寒哥,他是我們的,我們兩個人的。”

輕寒的手覆在槐花的手上,輕輕撫摸著腹部,附耳低言:“是,我們兩個人的。”

臥室昏暗的燈光裡,一室溫馨。

槐花有了身孕,這對於已過而立之年的輕寒來說,無疑是驚喜異常的。想來父母雙親得知這一訊息也會欣喜,隨一刻也不能等,即刻去了書房,將好訊息告知父母雙親。

當初與槐花成親,輕寒深知母親脾性,因此在信裡央求父親,母親那裡徐徐圖之。

如今母親雖然不滿,但遠隔千里,惟願兒子平安,倒也不再諸多不滿。槐花是耿家嫡子長媳的身份早已上了族譜,眼下槐花有了耿家血脈,想必母親也會高興。

輕寒寫完信上樓,臥室裡槐花在輕寒進來的一瞬間就睜開眼睛,看著在黑暗中摸索著上床的輕寒,低低一笑。

“您寫完了。”

輕寒側身小心的摟著槐花,柔聲說:“怎地還沒睡?”

“白天睡多了。”

“那我陪你說會兒話。”

“不了,明兒還得去官署,快睡吧。”

“睡不著。”

輕寒頭抵著槐花,收緊了手臂。

“我高興,真的,很高興。”

“寒哥喜歡小子還是閨女?”

“都喜歡,小子像我,閨女像你。”

兩人絮絮叨叨的嘮著,後半夜才堪堪睡去。

輕寒原本打算辦幾桌酒宴,慶祝一番,被關嫂子和王嫂子勸住了,說是如今沒坐穩胎,不興大肆宣揚。單等過了三個月,一切安穩再辦不遲。

輕寒只能做罷,但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斷過。看的武田太郎一陣鬱悶,幾次試探,輕寒都沒有明說。武田太郎心生疑竇,吩咐酒井加強對輕寒的監視。

酒井對輕寒很無奈,盯了這麼久,還真沒發現輕寒的異常,這讓酒井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直覺出現了偏差?每每酒井有一絲動搖的時候,馬上就又會否定,不可能。

酒井和武田太郎分歧不小,但唯有對輕寒一事,兩人出奇的一致。

耿輕寒就是兩人頭上高懸的一把利劍。用的好,所向披靡,用不好,隨時要命。所以兩人一定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證明耿輕寒是絕對的忠誠。

可是兩人也明白,耿輕寒絕對不是那種絕對忠誠於帝國的人。這種矛盾的心理,使原本就多疑的兩人在對待耿輕寒一事上更為謹慎。

輕寒卻不知道武田太郎的疑心由此加重,每天都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這種不能與人分享的快樂讓輕寒多少有些憋屈,總有些錦衣夜行的遺憾。好在給父母的家信已經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