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到小公子的院子後,所有人都朝庭淵投去視線。

陳縣令與庭淵說:“衙役說並未找到兇器。”

庭淵:“我聽見了。”

陳縣令:“我們需要擴大搜尋範圍嗎?”

庭淵搖頭:“不需要,兇器就在這個院子裡。”

陳縣令有些疑惑:“可我們裡裡外外地搜查了很多遍,並未從中找到任何兇器。”

“因為我們想當然地認為兇手會把兇器帶走,被兇手給誤導了。”

庭淵進入耳房,從裡面拎出來一把柳葉刀,刀長約五寸。

當時他在耳房的小廚房裡看到這把刀時並未多想,這裡是西府,海產品豐富,稻田裡處處都是魚,一魚可以多吃,看到這樣的刀他自然而然就以為這是一把殺魚剖腹的刀,所以一直在糾結尋找匕首。

直到方才在表姑娘院裡的耳房中看到她廚房裡的刀具,這才意識到不對的地方。

若說這把刀出現在廚房裡也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他們通常做飯根本不在自己院裡,府上有專門的僕人為他們做飯。

庭淵將刀遞給仵作,“你看看可是這一把?”

仵作接過仔細檢視,又進屋去與楊蘭玉身上的傷口做了對比,出來與庭淵說:“確實是這把,方才我看到傷口就覺得有些奇怪,各式各樣的匕首我都見過,還從未見過什麼樣的匕首能造成如此狹窄細長的傷口,匕首做得太薄很容易捲刃,通常都是刀尖薄,越靠近手柄越寬,可殺魚的柳葉刀恰恰相反,柳葉刀的刀尖鋒利,刀背也比旁的刀要薄,不僅方便給魚剖腹,更是方便片魚片。”

西府水產豐富,許多百姓會用將魚片成薄片用來煮粥,既有營養又鮮美,還不用擔心刺卡喉嚨,早期也是用菜刀片魚片,後來鐵匠鋪的內當家做飯覺得麻煩,用打造好的匕首片魚,鐵匠見了專門為妻子打造了一把片魚的刀,從中發現了商機便衍生出了類似這種的片魚專用刀,再後來逐漸精益求精改良便成了如今這樣的柳葉刀,既能剖腹又能片魚。

至此,這個兇手已經呼之欲出。

能夠在表姑娘和楊蘭玉兩人的吃食裡動手腳的也就只有乳孃一人。

伯景鬱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麼會是她?”

庭淵:“我早知道是她。”

伯景鬱看著乳孃,覺得很難以置信:“怎麼會?為什麼是她?”

他懷疑過楊成忠,懷疑過楊蘭招,唯獨沒有懷疑過乳孃。

這是楊蘭玉最親的人,他想不出乳孃會謀害楊蘭玉。

他問庭淵:“為什麼會是她?”

庭淵:“我不知道她殺人的原因,但我可以告訴你為何兇手是她。”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進案發現場時的情況,當時只有乳孃身上有血,屋內只有兩組血腳印,一組朝外,一組朝內,兩組血腳印的大小是相同的,當時我的判斷是乳孃進屋後發現小公子被人殺了,不小心滑進了血泊裡導致身上的衣服弄髒了,她手上的血是扶小公子時沾上的。”

“我記得,這沒什麼問題。”伯景鬱覺得這個邏輯是說得通的。

“是啊,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沒往她身上懷疑。”

伯景鬱:“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往她身上懷疑的?”

庭淵:“從我分析出來對楊蘭玉下手的人是他身邊的人開始,我就將視線鎖定在他二人的身上。”

伯景鬱想起來了,當時庭淵與他提起來過,他當時還想與二人對質,考慮到楊蘭玉自幼便是乳孃照顧長大,伯景鬱更多地懷疑的人是楊成忠。

而庭淵當時並未徹底排除二人的嫌疑,只是暫時將兩人的嫌疑排除,暗中觀察。

即便是從老爺子那裡確定了老爺子懷疑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