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鬱自然也能想明白這些, 他問巧娘:“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嗎?”

巧娘舉起手發誓:“我巧娘立誓,若我所說一句虛言,便要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敢發如此毒的誓言, 伯景鬱信她。

庭淵:“既然你說聞人兄是被人冤枉的, 你有替他去討一個公道嗎?”

巧娘道:“我去了總府, 進了大牢, 見了聞人司戶, 也為他找了訟師,可我無法為他翻案。”

庭淵問道:“為何,可是有人從中阻攔?”

巧娘搖頭:“不,並非如此, 是他不讓。”

“為何?”

庭淵和伯景鬱都感到疑惑, 既然無罪,為何不讓人替他翻案。

巧娘哭著說:“聞人司戶告訴我, 他必須去京城。”

如此一說, 庭淵便明白了。

伯景鬱也明白了。

他問巧娘:“你可知道關於聞人兄其他的事情?在他被誣衊姦汙姚家姑娘之前,他在做什麼?”

巧娘道:“他在查稅,他是司戶,每年不光要收稅,也要查稅,那段時間他經常來小路村,與姚家姑娘走得很近。”

伯景鬱更覺奇怪,“他既然不喜歡姚家姑娘, 為何又要與她走近?”

不喜歡不是應該躲得遠遠的?

庭淵也很疑惑,“他二人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巧娘嘆了口氣,“這姚家姑娘原本是要嫁給隔壁村周家小秀才,出嫁當天, 這姚家姑娘被山匪擄走,聞人司戶當時正巧在小路村查稅收,派人上報了縣丞,他們去將這姚家姑娘搶了回來,姚家姑娘對聞人司戶一見傾心,起初聞人司戶並不知道她的心思,她被周家秀才退了婚,在家中五次三番地要自殺,聞人司戶只好一次又一次地上姚家去勸說。”

伯景鬱與庭淵說:“他和你一樣,都是爛好人。”

巧娘說到這裡,眼淚更是止不住,“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因為周家退親不想活了,誰知道她是因為喜歡上了聞人司戶想見他鬧著自殺,自此她便纏上了聞人司戶,還時不時來我這裡幫忙照顧孩子,只因她知道聞人司戶每隔一段時間會來小路村看孩子,她便日日在這裡蹲守,一開始聞人司戶真的認為她是心善想要照顧這些孩子,後來偶然發現她往孩子們吃的飯菜裡面下瀉藥。”

伯景鬱聽得直皺眉:“這姚家姑娘為何這麼做?”

巧娘道:“孩子一生病,我就要去找聞人司戶,她就可以見到聞人司戶,孩子接連生了兩次大病後我們察覺出了問題,抓到了她下藥,聞人司戶很生氣,便不許她再來我這裡。”

這不是典型的因愛生恨,只是這姑娘的做法未免太偏激,往小孩子身上打主意,也是不怕遭報應。

庭淵問:“那你說聞人兄明知這一切,為何還要與姚家姑娘走近?”

這姑娘存了害人的心思,便是一個正常人也不該要她離自己太近。

伯景鬱也問:“是啊,按理說不應該有多遠躲多遠嗎?”

巧娘嘆氣:“他似乎發現小路村有點什麼問題,經常來小路村調查,找不到正當的理由,而這姚家姑娘也發現他可能在查什麼東西,於是主動提出幫忙,當時他也是沒辦法了,想著姚家姑娘又是本地人,去哪裡都不會引人注目,於是接受了她的幫助。”

“那他們具體在查什麼你可知道?”庭淵問道。

巧娘搖頭:“我這裡孩子太多,他說我知道得越少,便越安全,所以不怎麼與我接觸,即便是來了,也只是看了孩子就走,從不留下吃飯。”

“他倒是細心。”

聽了這些,更是驗證了兩個人的猜測。

聞人政與姚家姑娘不知道在查什麼,為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