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毅然決然道:“我不走!”

“你不走?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了你!”

“我走不動了……”這話絕對不是假的。

“廢話!走不動也得走!”

衛老九哪裡肯依,作勢就要上來拎她,奚畫只得拼命躲閃。

掙扎之際,她下意識地往後一退,怎知一腳踩了個空,毫無症狀的便從山上滾了下去。

她雙手被綁,連想抓住東西停下來也做不到,眼前止不住的天旋地轉,聞得重重一聲悶響,額頭在那樹幹上一磕。

奚畫登時連吭也沒吭聲,就暈了過去。

夜幕降臨,白骨山上喧鬧了瞬間,徒然安靜下來。

林中窸窸窣窣落下數道黑影,花深裡將手一抬,吩咐道:

“大家夥兒,該補刀的補刀,該滅口的滅口,留三個活的問話,領頭那個擒回來,其餘的一個不留!”

“是!”

青衣扛著那把玄鐵重劍,蹲在樹上叼著根樹枝,垂眸在地上溜了一圈,忽的他似瞧見了什麼,提起劍一個翻身輕飄飄在那樹下落定。

這老樹旁躺著個女子,雙手被繩索綁著,頭上帶傷,看樣子是被撞暈的,他優哉遊哉抽出一柄銀亮彎刀,斜裡一挑就將刺過去。

正在他刀將碰得她咽喉時,耳中聞得一點異樣,青衣把頭一側,一粒石子從臉邊險險擦過。

他仰頭去看,不禁笑道:

“喲,夜北堂主,咱們這可是自己人啊,看著點兒打。”

關何上前一步,淡淡道:“不要動她。”

“怎麼?這女人殺不得?”

“殺不得。”

青衣饒有興趣地托腮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她可是書院裡的人,待會兒咱們還要找寶藏的,若讓她知曉,豈不是暴露身份?”青衣攤手,聳了聳肩,“只有死的人嘴巴才是最緊的,堂主不會不曉得這個道理罷?”

“我說不能殺便是不能殺。”關何眼底一沉,“你聽不懂我的話麼?”

“好大的架子。”青衣望著他笑道,“別忘了咱們倆在莊裡可是一樣地位,見你是前輩,尊敬的我才喚你一聲堂主,你似乎沒資格對我大呼小叫罷?”

話剛說完,腹部就被一冰冷之物堵上,青衣不以為意地瞄了一眼,藉著黃昏的微光,蒼色的弓/弩銀光暗閃,那機括竟已是上了箭的。

他忍不住笑起來,漫不經心的放下重劍,將手一橫,分明是滿臉明媚,那眸中卻透著一股殺意。

“怎麼?夜堂主要和晚輩切磋切磋麼?晚輩可真是……求之不得!”

尾音才落他舉起劍就要朝他面門揮去,啟料手才抬起來就被人一把扣住。

青衣滿心不悅地扭過頭,正對上花深裡一雙蘊著笑的眼睛。

“好好兒的,怎麼就鬧內訌了。”

她不著痕跡地把他手頭的劍取下來,笑道:“這姑娘知曉咱們所尋之物的位置,留著還有用處,不著急殺她。”

“她知道?”青衣將信將疑。

“那是自然。”她挑了挑眉,看向關何,微微一笑,“是吧?小關。”

“……”

“行了行了。”眼見對方沒答話,花深裡推著青衣就往別處走,“還有別的事讓你忙呢,一邊兒去一邊兒去。”

夜色蒼茫,看前面二人漸走漸遠,關何這才收起弩/箭。

旁邊有人小跑著到他跟前,抱拳施禮:

“堂主,山賊頭目已經擒到。樹下在前面樹叢裡發現一個小山洞,可要進去?”

“派兩人把守洞外,三人去山上別處搜尋,將那山賊押進洞內,我要親自審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