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安全,更不易受到戰火波及;另一部分長老則暗示搬遷後精靈一族會受制於人,失去自己的自由成為伊甸的附屬。

面對這種局面,若是由老匡舌戰群老自然可以擺事實講道理慢慢搞定,但老匡既不是暗夜精靈也不是神教中人,由他發言有些不倫不類;同樣道理,韓揚身為異族,初任拯救者就強制下令也不利於今後伊甸牧場和暗夜精靈的和諧相處,於是此時最後還得由黑月出面解決。

結果黑月差點把事情搞砸了。  可能是想到自己即將成為“高瞻遠矚”、“為全族長遠利益著想”的英明決策者,黑月的態度極為堅決,不但寸步不讓地堅持搬遷,而且還要長老率領各部落立即進行,對於持反對意見的人,黑月毫不講情面,大有誰不同意就立刻把誰開除黨籍踢出神教地勢頭。

開除教籍對於暗夜神教教徒來說是最嚴厲地處罰,黑翼以此相脅實在是有些過分;而且精靈是所有蠻族中壽命最長的種族,族中一向有尊老敬老地傳統,雖然黑月在神教中和族中的地位都比那些反對他的長老要高,但習慣上族長的決議依然要得到元老院中多數長老的認同。  黑月還沒正式成為族長就如此頤指氣使,今後真當了族長豈不是要搞一言堂?幾個精靈長老被氣得大翹鬍子,差點輪柺棍衝上來和他拼命。  老匡在一邊乾著急插不上嘴,不由得在心中感嘆黑月實在是太嫩了。  不要說和老拜倫、阿姆斯壯那樣的首領相比,就連看似憨直地銀刃他也比不上。

其實老匡也是看低黑月了,黑月雖然在暗夜精靈中屬於年輕一輩,但好歹也是一百來歲的人物,此前還在人類社會中歷練了幾十年,平時處事也還算圓滑沉穩;之所以近來經常表現得毛躁和失控,主要原因是尋找救贖者這件事拖得太久了。  而中間又經歷了太多的波折。  當一個人期盼了幾十年的願望歷經周折終於達成時往往有兩種表現,一種是極度的、難以抑制的興奮。  另一種是悵然若失不知道今後該做什麼的空虛,而黑月當然屬於興奮那種。  這種興奮沒有經歷過地人是不容易理解的,它就像醉酒後地興奮一樣,表現為滔滔不絕和口不擇言,事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說過些什麼。

幸而精靈終究還是有涵養氣度的種族,黑月的口不擇言最終沒有導致上演百年前臺灣議會常見的全武行。  可沒打起來並不是老匡所想要的結果,會議一旦不歡而散的話再想取得共識就難了。  老匡拼命向黑月打眼色,貓眼兒都快擠成鬥雞眼兒了,黑月總算明白了他的意圖,找個理由宣佈暫時休會,老匡連忙叫出黑月面授機宜,並將記錄翡帷谷地記憶水晶塞給了黑月。

會議再次開始的時候,老頭們都憋足了勁準備和黑月這毛頭小子再大吵一架,卻沒想到黑月並沒有堅持己見。  他不再以渡劫使號令下屬的語氣發言,而是先以精靈後輩的身份向諸位長老道歉。  吵架總得有來有回才有勁,黑月這邊避其鋒芒,老頭們自然一鼓不能作氣;黑月等到老頭們氣順了,再不動聲色地將月光下的翠綠山谷和渾然天成的樹屋展現在眾人面前。  如詩如畫的翡帷谷擊中了精靈天**自然、愛美的弱點,反對地聲音一下子弱了下去。  老頭的氣勢再而衰;劍拔弩張的對峙局勢開始緩和,黑月的第三步是把老匡類似於“一國兩制”的設想講了出來。  鄧爺爺的設想何其偉大,百年前連姓資姓社地問題都解決了,百年後的小小精靈部落中自然沒有什麼人能找出這個制度的破綻,“受制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