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全是水泡,江正召早就生無可戀,喃喃說道:“沒人會來救我,怎麼出去?說什麼他們都聽不懂,沒機會了。”

“你的護衛們一定會來的。”張斕隨手將一把豬草扔進他的揹簍。

江正召呆呆的蹲在地上,眼睛也不知看向哪裡,搖頭,“不會的。離開京城的時候,我就知道沒人會來救我。護衛?你見過天天監視你的護衛?我死了,他們就能回家了。”

“阿召,振作點。在蘇州,甚至宣慰使府的時候,你都自信滿滿,什麼都不怕。”張斕想先將他的揹簍裝滿,怕他一會又要捱打。

“我怕,怕的要死。現在,只想死。”江正召默默看著張斕手上割草的刀。

沉默片刻,張斕輕聲道:“你死了,我怎麼辦?你說田裡有螞蟥不讓我下;原本應該打我身上的鞭子,你都替我受了。如果你死了,誰還會護著我?”說著,兩滴淚滴到手上的豬草上。

江正召看著張斕,一言不發。從她掉下山崖的那天起,自己就多了個害怕,怕張斕要是有什麼,自己能不能一個人堅持下去?不能。若是沒她……根本不敢想。

張斕抹了抹淚,抬頭對江正召堅定的說:“我們還沒到絕路。這裡離思州城不過幾天路程,這麼大的寨子,不可能全部自給自足。這裡女人染的藍布、做的刺繡,肯定是用來做交易的。”

江正召轉過頭,毫無意義的拔著地上的草。

“阿召,從小我爹就教我以大局為重。我替了李惠孃的時候就在想,惠姨膽小,不小心就是一條人命,但爹在交趾,顧侯爺又是領皇命,不可能為我停了這場仗。既然,你也沒人救,那正好,我們就不用寄希望於別人。你這麼聰明,我也不笨,我們能自救的,不是嗎?”張斕微笑看著他。

“現在,不過就是吃的太糙;住的地方太臭,還有各種小蟲子;每天有做不完的活,日子苦了些。你有沒發現,其實臺羅寨並不富,就算把我們當成奴隸,主人家也沒好到哪裡去。”張斕肯定的說。

江正召嘆了口氣,看著手上的草,無奈的說:“可惜,我們的話,他們都聽不懂。”

“但臺羅寨懂官話的,並不是只有巫曲一個。你想,如果他們要與外人做生意,極可能是思州城的漢人,或是漢人商隊。我猜懂官話的人,在寨子裡一定有地位。”張斕猜測道。

“找到懂官話的人?”江正召若有所思的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