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過;下一場準備,鄭依依!蕭時晏!”呂老頭隔著瓢潑大雨扯著喉嚨喊,一邊兒喊一邊兒還忘不忘指揮場記趕緊把這雨給他停了,嘩啦啦的下的可都是錢啊~!

聽著他都肝兒疼!

聽見導演喊停,本來還在黃包車外頭站著給她拄傘的那個女演員連看都不敢路往意一眼,舉著個傘就往外頭跑,硬生生的把她的召喚給扔到了腦子後頭~!

路往意一口老血卡著喉嚨頭都吐不出來,一張小臉兒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也不知道是給氣的還是個凍的!

旁邊兒的蕭時晏從助理哪兒拿過來一條毯子罩在她頭上,把她給從頭包到尾,只露出來一張粉粉嫩嫩的小嘴兒在外頭招搖過市。

這一幕剛好被舉著傘衝過來的李栗子給抓了個正著。

路往意朝她笑笑;顫顫巍巍的從毯子底下探出來一隻手想去接她手裡頭端著的那杯熱茶;李栗子往後頭一縮,眉頭挑的高高的。

有點兒訕訕的扯了扯嘴皮子,蕭時晏漫不經心的瞅了李栗子一眼,眸子裡反射出一股子似笑非笑的亮光。

“栗子。”路往意有點兒尷尬的抿抿唇;脫掉身上的毯子還給蕭時晏,接過李栗子手裡頭的披上,“謝謝蕭前輩的毯子,下一場戲就要開始了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蕭時晏笑笑,遞給她一個銀白色的保溫瓶,“沒事兒,下一場戲估計也沒那麼快,這是我早上剛熬的燕窩,你嚐嚐。”

“不用了前輩,我早上吃的挺飽的。”路往意推拒,笑的別提多醜了。李栗子都有點兒嫌棄她,可蕭時晏卻笑得依舊風淡雲輕,“我昨晚上不是說過了,女孩兒吃燕窩好,你既然叫我一聲前輩,我當然得對你好點兒了。”

路往意扯嘴,跟得了小兒麻痺症似的~!瞅著蕭時晏那雙手真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怯生生的正準備從他手裡頭把東西接過來,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夾雜著各種的驚呼跟腳步聲,那聲音由遠及近,隔著不要錢的人工雨傳進這邊兒路往意、蕭時晏等人的耳朵裡。

路往意蒙著毯子一臉好奇的準備伸腦袋去看,卻在半道上被她家經紀人給殘忍的推了回去。各種嫌棄的白她一眼兒,李栗子她自個兒到是看上了。這一看不得了,一張死人臉徹底又白了好幾分,跟剛從棺木裡爬出來的千年殭屍似的,連個男女都分不清!嚇的路往意渾身一哆嗦,手裡頭的保溫瓶都差點兒沒拎穩。

心疼的摸摸瓶身,這可是好東西啊~!摔壞了不得我家男人給他賠啊~!

李栗子現在沒工夫搭理這傻子,只一門兒心思瞅著遠處緩緩而來的那三人。為首的那位但凡是個混娛樂圈的都認識,不就是杜白那貨嘛~!李栗子都懶得鳥他,可他旁邊兒那兩位為毛線會在這兒?聽說最近不是在換屆嗎?難不成是給人雙規了?不然你們難不成都已經閒出了蛋毛毛?

閒出了蛋毛毛的倆人隨意的在片兒上一掃,一個奔著小老頭過去,一個奔著自家小媳婦兒過來。漆黑的高階定製小牛皮踩在泥地裡瞬間都給那塊兒泥增色了不少~!

隔著雨幕跟漏網面紗,路往意望著遠處那男人高大健壯的身軀跟身上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即便是走在人工雨裡頭,他也能渾然天成,自成一派!

那格調、那氣勢、那風姿奪目的……路往意驚悚的瞪大倆狗眼一眨也不敢眨的瞅著他,尼瑪,boss,他來幹毛?

幹你。

李栗子同情的望望天,長腿不動聲色的往後頭退啊退的。

正在傍邊兒做準備的鄭依依一瞅見他就跟聞到肉味兒的癩皮狗似的,舉著個小花兒傘屁顛兒屁顛兒的跟著他一臉的楚楚可憐。

唐嘉安若有所思的瞅了上頭那朵盛開的正燦爛的小紅花一眼,那眼神兒飄忽的,路往意小身板兒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