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冷衣清,多少是存著某種試探之意。因為他想進一步確定一下,寒冰與冷衣清之間的關係是否已有所改善。

誰知寒冰卻將話題轉到了濟王的身上,似乎根本不關心這件事可能會對那位左相大人所造成的影響。由此可見,這對父子仍是處於貌合神離的狀態。

然而奇怪的是,浩星明睿雖然對寒冰的這一表現並不滿意,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卻又隱隱地感覺到一絲莫名的舒坦。

若是讓冷衣清那個薄情之輩如此輕易地就得回了被他拋棄多年的兒子,這對自己的妹妹芳茵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浩星明睿當然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很矛盾,也很不合時宜,可感情上就是過不去那道坎兒。

絲毫未察覺到自己的臉上竟閃過了一抹古怪的笑意,他又接著方才的話題道:“其實鄭庸這一石二鳥之計確是用得很妙。正因為誰也沒有料到他會去利用濟王,這便給了他可乘之機。

我只命人盯緊了忠義盟的人,卻讓天香教徒混入了京城之中。剛一聽到你中了沾衣香並因此被趙展所傷的訊息,可真是把我給嚇了一跳!”

“幸虧我有化蝶功護體,一發覺不對,便運功抗毒,延緩了毒性的侵入。趙展根本沒有想到我能抗住沾衣香,結果就中了我的誘敵之計。

只是我也沒有想到,他的計劃跟我的想法竟然不謀而合,都是要先將對方逼落擂臺,然後在混亂中趁機出手,製造出一種誤殺的假象。

所以為了誘他上鉤,我只好自己先掉落擂臺,然後利用他手中的劍,將他也一併拖了下去。好在這傢伙殺人心切,又捨不得手中的那把寶劍,竟真的乖乖地陪我一起下去了。”

寒冰雖然說得輕鬆,浩星明睿卻聽得心有餘悸。他看著寒冰蒼白的面色,嘆道:“無論如何,這次行動都可說是太過兇險!”

“不過這次總算是讓鄭庸那奸宦自食了惡果。不但賠上了趙展的一條性命,而且他嫁禍不成,又要與濟王翻了臉,真可謂是弄巧成拙!”

聽到寒冰又故意轉換了話題,浩星明睿自然懂得他的意思無論要經歷多大的兇險,他都決不會因此退縮或放棄。

看著這個倔強的小子,浩星明睿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便順著他的話題說道:“嗯,這次鄭庸惹下的麻煩確是不小!

他倒是可以向皇上解釋自己使用沾衣香的目的,純粹是為了對付你這個無人能敵的絕頂高手。皇上對他寵信多年,這一次必然也會信他,應該不會治他的罪。

然而他卻無法向濟王解釋,為何非要殺了那個天香教徒。濟王本不是蠢人,只是因為太急於擺脫目前的困境,以致病急亂投醫,一時被鄭庸所矇騙。

但經過此事之後,他自會明白過來,鄭庸其實一直是在耍弄他,目的就是要置他於死地。以濟王那種陰狠的性格,定是不會輕易放過鄭庸的。”

寒冰點了點頭,眼中卻閃過一道冷芒,“但是濟王仍在圈禁之中,自顧不暇,恐怕也做不出什麼能真正威脅到鄭庸的事情來。如今雖然趙展死了,令鄭庸折去了一隻臂膀,但是宮彥似乎已經投靠了鄭庸。”

浩星明睿頓時一皺眉,問道:“宮彥?他今日也在武比現場嗎?”

“他混在賓客裡,暗中指揮那些禁軍圍殺我。我本想趁機將他除去,可是這傢伙油滑得緊,方一發現事情不妙,便悄悄地溜了。”

寒冰捶著拳頭,不無遺憾地搖了搖頭。

“這個宮彥確是一個不小的麻煩,而在他的背後,不知還潛藏了多少北人的密諜。我猜他與鄭庸之間,應該是在相互利用。但是以鄭庸那奸宦的識見,自然明白投靠北人對他毫無益處可言,想必不會被宮彥一味地牽著鼻子走。”

“舅舅說得不錯,我也覺得這個宮彥暫時還不足為患。不過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