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剛好打發走了一位小姐,正準備下一個小姐的到來,無意間的一抬頭,目光居然就在這一剎那對上了不遠處的彭蒂耶夫郡主。她當時正躲在最靠近王座的拱形窗mén之內,只有頭探了出來,以一種含羞、期待的目光偷偷看著我。她確實是偷偷在看著我,因為她的神情就像小偷一般,很害怕被抓住似的。

雖然在場如此看我的貴族小姐並不只她一人,可是能夠讓我覺得與眾不同的卻只有她一人。我原以為她應該不會如同那些俗氣的小姐,可沒有想到她也沒有什麼不同的。不過,相比起對她此種行為的失望,心中的成就感和喜悅卻反而更多。

和剛才我進來時的程式一樣,現在國王進來了。只是長號聲更長更響,報話人也用著更為沉厚的聲音報話。

全部人都肅穆向國王致敬,我也站了起來行注目禮。

我不可能傻乎乎地一直看著遙遠的國王,鏡廳可長達七十多米。我的心緒已經因為剛才意外發現彭蒂耶夫郡主的含羞目光而變得難以安寧,我的目光更是時常偷偷地向彭蒂耶夫郡主望去。

在這種肅靜、莊重的場合,我無法做到肅穆、莊重,她也如此。

我不斷向她投去jī動、興奮的目光時,她也如剛才一般偷偷地朝我望來。於是,兩道同樣燃燒著jī烈火焰的目光便如此對上了。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臉頰上感到了一陣莫名的熱度。我不敢再看她,不只是因為國王來了,也是因為我害怕起來。我害怕會因為繼續看她而變得更加奇怪。她作為nv人十分mí人,而我作為男人又十分正常。我不可能面對著她挑逗一般的目光而無動於衷,我必須在體內的烈火澆上火油之前便將之撲滅。

“路易,我的孫子!”祖父伸出右手挽住了我的頭,wěn了我的額頭。

“你還好嗎?臉為什麼這麼紅?”

“哦……”我想這一定是因為彭蒂耶夫郡主的關係,但我不能實話實說,我撒了一個謊道,“也許是太熱了吧!”

“現在是冬天,路易!”祖父正sè道。

“因為這裡人太多了!”我神態自若地回答道。

“也許吧!”他將信將疑,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轉身將身後之人招了上來,這時我才發現那是我的弟弟普羅旺斯伯爵。

我這個可憐的弟弟,他是越來越沒有辦法出來見人了,可偏偏來到了人最多的鏡廳。他又矮又胖,身高只到我的體型是我的三四倍。看著他那féi頭大耳、幾乎快滴出油來的臉,我差點沒反胃。最可怕的是他的肚子,像一個懷著雙胞胎的孕fù。

“路易,你弟弟!”祖父微笑著說道,“你們兄弟快大半年沒見了,應該彼此都很想念吧!”

自從我被我祖母軟禁後,我的這位弟弟就成為了我的代替者,陪同祖父常年居住於楓丹白lù宮。我真的很懷疑他這樣的體型能否騎馬。

“是的,我很想念你,我的弟弟!”我強忍住心中的噁心感,伸出雙臂擁抱了上去。我的手根本無法抱住他的背,但也足夠束縛住他的雙手,令他無法將我推開。

他很討厭我,從四年前開始就很討厭我。這幾年來,我用著一切方式想要與他和解,可是他都不領情。他認為我奪了他敬愛的祖母,奪了他的兄弟,奪了原本屬於他的位置。我早已經放棄了與他和解,但是我不能讓外人知道我們兄弟不和。

現在對我構成最大威脅的不是奧爾良公爵等強勢貴族,更不是平民階級,而是我的弟弟們。如果我死了,他們就是得到最大利益的人。阿圖瓦伯爵查理心向於我,我並不擔心,但是普羅旺斯伯爵,他的表現卻令我無法放心。

無論我如何籠絡貴族,貴族之中都會有野心者出現。他們需要的會比我給予他們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