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均池問。

“能教我寫小說嗎?”葉朔對何均池揚揚一頁寫滿字的A4紙。

“我也不會。”何均池聳聳肩,“喝茶嗎?”

“喝。”

何均池搬出一套精緻的骨瓷茶具擺在茶几上,葉朔看著他把茶壺、杯子一一溫熱,看著他在壺中泡上上好的茶葉,看著他把清香的茶水倒滿四個小茶杯……但他心裡一直在想其他的事情。

“你總比我好些的。”葉朔說。

“什麼?”何均池抬頭看著葉朔,滿臉的不解。

“寫作。”

“哦。”原來他還在說這事兒啊。何均池小心翼翼地端起一杯茶,放在葉朔面前。“也不一定,我屬於特別沒有天賦卻總做夢的那類人……而你,也許是天賦異稟的那類。”

“別拿我開玩笑了。”葉朔不悅。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何均池側目葉朔。葉朔尷尬的揉揉鼻尖,扯起一個尷尬的笑,他發現何均池確實不是在開玩笑。

有的人生而有靈氣,寫出的文字畫出的畫無需雕琢就是佳品,這種人有多少何均池不知道,但他確定他不是這種人,如果是,他就不必迷茫了。無需一次又一次疑心自己的選擇是痴人說夢。

“你為什麼想寫?”何均池問葉朔。他記得葉朔說過想為喬羽函寫故事,他也曾動過為程峪寫故事的心,但程峪說他只能為了自己而寫,事實證明,確實如此,如果不是基於自己的喜愛,寫長篇小說這種漫長又寂寞的事情太難堅持下去了。

“喬羽函給我發的郵件你看了,他期待著我給他寫的小說。”

“如果還是不能挽回他呢?”

葉朔笑笑,“我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一個故事就能打動他的心。只是想把答應過他的事情儘量都做到,和他在一起時,我太人渣了,沒有責任感,對不起他,現在已經這樣了,能彌補一點是一點。”

“雖然還是想罵你幼稚,但你的想法我還是支援的。”何均池說,“行了,把你寫的那些給我看看吧。”

葉朔一聽有戲,連忙把寫滿字的A4紙雙手遞到何均池面前。

何均池看了一遍,這是一個古風武俠小說,有些構思不太妥當,但有些構思非常有趣,他估計了一下,如果他來寫的話篇幅應該在二十五萬字左右。“挺好的。”

“沒有要改的地方?”葉朔驚訝的看著何均池。

“沒有,”何均池搖頭,“有什麼好改的,這是你的小說,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你沒有好的建議嗎?”

“沒什麼好建議的,要建議的話可就多了去了,我的寫法和你完全不同,聽我的建議,這個故事就是我的了。”

“可是。”葉朔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似的,但只說出“可是”這兩個字。

“可是你沒自信對吧?”何均池說,“放鬆,只是一個故事而已,別緊張。”

“我不知道我寫的主角討不討人喜歡?我不知道我的故事裡的三觀正不正,會不會給讀者造成不好的導向……”

“我懂了,”何均池打斷葉朔的話,“你害怕讀者透過作品看穿真實的你。尤其是喬羽函這個特別的讀者。你害怕在作品中表達‘我就這是這樣的人’,你試圖讓喬羽函在作品裡認識最好的你,你試圖在作品裡表達正確的三觀,你在思考這個故事能不能恰如其分的告訴喬羽函你的立場和觀點以及願望。”

葉朔拼命點頭,如果不是困擾著這些問題,他早就下筆開寫了。

“我也曾和你一樣,想用文字傾訴,又怕被看穿。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的故事只是我想說的話而已,只需要表達我自己的三觀就行了,我想做的不過是一個說故事的人,不想當心靈導師。我能做的只是把腦中想的寫下來,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