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帝的慷慨應允之下,朱軼大搖大擺,昂首挺胸地踏入了羅霄殿的門檻。她在上界的一應需求,都由亞述負責。

她見到亞述後傲嬌的氣質就收斂起來了,亞述被她今日的裝扮逗樂了,但也覺得很好。適當的偽裝,對自己是很好的保護。

“羅霄殿是我們師尊的創辦的,也就是你的師祖爺爺了,不過,師尊去雲遊了,你這次就見不上。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亞述簡單介紹了一下後,就帶著他們往另一側門走去。

亞述帶著朱軼來到大師兄墨朽曾經的住所。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塵土氣息,牆上掛著一幅古老的畫卷,亞述的眼神中透露出對這間屋子的熟悉和留戀。

然而,當他想到淦戡欒可能會進入這個房間時,心中湧起一陣不適。神魔之間的界限在他心中是如此分明,他無法容忍淦戡欒這樣的存在踏入這個神聖的地方。

亞述默默地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心中思緒萬千。他知道,這間屋子不僅僅是大師兄的住所,更是他們共同的回憶和信仰的象徵。

朱軼似乎察覺到了亞述的心思,輕聲說道:“大神,這間屋子你好像特別珍視呀,你確定安排給我住嗎?其實,我對住所沒什麼要求的,您知道的。”

亞述微微皺眉,轉過身來看著朱軼,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亞述坦言,“這個屋子是我大師兄墨朽在羅霄殿修習時的住所,一直保持著原樣。這個房間,你是可以住,但是,他不行。”

朱軼和淦戡欒同時抬頭看向屋子內。朱軼站在那扇古樸的門前,心中湧起復雜的情緒。她得知即將入住的竟然是墨朽生前的屋子,而墨朽,那個她從未見過的人,卻是她這身修為的父親。

她輕輕推開門,踏入屋內。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時間在這裡凝固。屋內的佈置簡潔而樸素,透露出一種與世無爭的寧靜。

朱軼緩緩走到床邊,坐下,目光落在床頭的一幅畫像上。那是墨朽的畫像,雖然筆觸簡單,但卻能感受到畫家對他的深深敬意。她凝視著畫像,試圖從那陌生的面容中找到一絲親切。

朱軼的手指輕輕劃過床沿,彷彿能感受到墨朽曾經的溫度。她閉上雙眼,靜靜地坐在那裡,讓自己沉浸在這片寧靜之中,感受著與墨朽之間那若有若無的聯絡。在這個房間裡,她彷彿能聽到墨朽的聲音,指引著她前行的道路。

淦戡欒靜靜地站在墨朽的屋門口,宛如一座堅定的守護神。他的目光專注而警惕,始終注視著前方,沒有絲毫的分心。他的身體微微緊繃,透露出一種戒備的姿態,彷彿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危險。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目標——守護好朱軼。對於墨朽的屋子,他沒有半點好奇或興趣,只是將其視為需要守護的物件。他的職責清晰明確,不容有絲毫的懈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淦戡欒沒有挪動一步,他的耐心和專注令人欽佩。他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只有他那堅定的存在,默默地守護著屋內的人。

朱軼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墨朽的物件,需要花些時間平復內心的波瀾。

他們都沒有打擾她,任由朱軼在那個屋子裡發呆,或是好奇檢視那些衣物、擺件。一直到第二天,朱軼才從屋子裡出來。從她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異樣,好似這只是一間普通的客房,暫時歇歇腳。

她一出來,看到淦戡欒板正的站在門口。從他身後好奇繞了一圈,“你會不會太緊張了?一夜都站在這裡嗎?”

朱軼嘟著嘴,幫他捏捏肩,想讓他放鬆放鬆。淦戡欒像極了一個專業的貼身侍衛,寵辱不驚,目視前方,冷冷跟朱軼說道:“你別忘了自己在哪裡。”

“知道了。”她整整衣裙,“走吧,我們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