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沈宇,很矛盾。

他每一次現身於小珠眼前之時,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著實令人心動不已。

他的目光彷彿能穿透小珠的靈魂,讓她沉淪其中無法自拔;他的話語猶如春日裡最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小珠的心間,撩撥起絲絲漣漪。

可每當夜幕悄然降臨,當街道的燈火漸漸熄滅,他卻總是毫不猶豫地回家去,迴歸那個屬於他真正的家——那裡有他的妻子,還有活潑可愛的孩子正翹首以盼著他的歸來。

在家人眼中,他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丈夫、好父親,給予了這個家庭無盡的關愛與呵護。

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白晝時分,他在另一個女子身旁傾情演繹著那深情款款的戀人形象。

這般行徑,著實叫人無法忍受!這簡直就是完完全全的渣男作為啊!

他那種極度自私自利的品性以及毫無責任感可言的態度,猶如一柄冷酷無情的利劍,毫不留情地刺穿並深深刺痛了周圍每一個人的心房。

此時,只見朱軼也不知究竟是在何時,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某個不角落摸出了一壺美酒。隨後,她毫不猶豫地揚起頭,將那壺中之物猛地灌入自己口中,彷彿想要借這烈酒來澆滅心中因所見所聞而燃起的熊熊怒火。

辛辣的酒水順著喉嚨一路灼燒下去,但她似乎渾然不覺,只是呆呆地望著夜空中那輪朦朧的月色,嘴角扯出一抹苦澀而無奈的笑容,喃喃自語道:“你怎麼每一世,都是如此……多情......”

當天晚上,月光透過樹梢灑在了朱軼的身上。微醺的狀態下,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然而這個夜晚的夢境卻與以往截然不同。

在夢中,朱軼再次見到了沈宇,但眼前的沈宇已完全變了模樣。

曾經那個風度翩翩、俊朗不凡的少年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而又遙遠的身影。記憶中的沈宇總是笑容燦爛,如同冬日裡的暖陽一般溫暖著人心,是那個貼心無比、關懷備至的如意郎君。

可此刻出現在她面前的沈宇,臉上沒有了昔日熟悉的溫柔和親切,有的只是冷漠和疏離。

而且,令朱軼感到震驚的是,夢境中的沈宇竟然也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家庭。

他身旁圍繞著妻兒老小,其樂融融。而朱軼只能遠遠地望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

另一幕,在街道上,沈宇靜靜地站立在距離她約有一丈之遠的街道正中間。

就在此時此刻,街道上高懸著一輪碩大無比的烈日,它釋放出的光芒熾熱而耀眼,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點燃一般。強烈的陽光如無數根尖銳的銀針直直地刺入人的雙眼,讓人根本無法正常睜開眼睛。

朱軼站在那裡,心中懷著一股急切的渴望,她想要努力看清楚前方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然而,那刺眼的陽光卻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了她的視線。她不得不眯起雙眼,竭盡全力去適應那過於明亮的光線,才勉強能夠捕捉到那個人身形的大致輪廓。

就是這樣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讓朱軼有機會可以仔仔細細地端詳一下那個一直深藏在自己記憶深處的沈宇。她的目光緩緩移動,從他寬闊的肩膀開始,遊移到挺直的脊背,再到修長的雙腿……每一處細節都被她用心地勾勒和銘記。

在沈宇的後面有一個嬌娘子正追著一個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小娃娃。小娃娃一路小跑,朝著他們這邊跑來。

小娃娃一路跑來,很是歡喜,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聲,“咯咯咯……”

小娃娃一把抱住了沈宇的腿,接著他就蹲下來,儘量保持和小娃娃一般高,將其抱在懷裡,小娃娃笑得更歡了。“咯咯咯……”

只見沈宇溫柔的低下頭,大大的手掌,輕柔的撫摸著小娃娃的頭,他也被小娃娃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