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獨自站在昏暗的酒肆的角落,四周瀰漫著菸酒的混合氣味和嘈雜的談話聲,他的目光迷離,手中緊緊握著那杯已經冷卻的烈酒,一次又一次地仰頭灌下,好像這樣大口大口喝下就能將心中的痛楚一併衝散。

他的兄弟們圍繞在他身旁,或坐或立,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和不解。一直以來,他們都認為沈宇對朱小珠太過溺愛,太過縱容,現如今看來,這份縱容並沒有好結果,反而讓她越走越遠,直到完全失控。他們看著沈宇如此消沉,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你沈少,還差這麼一個女子嗎?”一個兄弟打破了沉默,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但更多的是對沈宇的關心。他們都是看著沈宇跟朱小珠一路走來的朋友,只是,從男子的角度,朱小珠真是大可不必去神秘的修煉場,就在家鄉好好待著,有高等學堂的背景,有沈家照顧,根本用不著背井離鄉。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她都已經走了。

沈宇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灌著酒。他的心如刀割,那是真心真意付出的六年,每一個日日夜夜都充滿了對她的思念和牽掛。他以為自己能夠用愛感化她,她也會給與同樣的回應,但現實卻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滑落,染溼了他的衣襟。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那是對過去的懷念,也是對未來的絕望。

樑上昏暗的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他的臉龐顯得如此憔悴和蒼老。他的兄弟們看著他這樣,心中也是一陣陣地疼痛。他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只能陪在他身邊。

沈宇的內心,此刻就像是被狂風暴雨席捲過的廢墟,一片狼藉。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沒有昔日明亮色彩和溫度。他的思緒在回憶的漩渦中翻湧,那些與小珠共度的日子,正在腦海中一幕幕回放。

他記得她的笑,那麼甜美,那麼治癒。他記得她的眼神,那麼溫柔,那麼深情。他記得他們一起走過的路,那些曾經留下他們歡聲笑語的地方,如今卻成了他心中最痛的傷疤。

這些美好的回憶如今卻像鋒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地割著他的心。他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自責。他後悔自己曾經對她的縱容和包容,後悔自己沒有及時發現她的改變,後悔自己沒有更加堅定地守護他們的感情。

他感到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他試圖用酒精來麻痺自己,但那種疼痛卻像烈火一樣在他心中燃燒,越燒越旺。

沈宇的失戀之事,沈家當天就知道了。母親心疼兒子的遭遇,也深知沈家的未來需要有人繼承香火,於是她迅速行動起來,在全城為沈宇挑選合適的女子,準備安排相親。

沈宇已經從高等學堂畢業,如今手握一份體面的公務,身份地位都已是上乘。對於沈家來說,是時候考慮他的娶妻生子大事了。至於那個曾經讓他心動不已的朱小珠,如今在沈家的眼中,早已成了過去式,不再重要。

沈母安排的相親物件,無一不是出身名門、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她們有的溫婉如水,有的端莊大氣,有的才華橫溢,各有千秋。然而,在沈宇的眼中,她們都像是精美的瓷器,雖然美好,但缺乏那種讓他心動的感覺。

他坐在茶館的雅間裡,對面坐著一位面帶微笑的閨秀。她的舉止得體,言談之間流露出一種淡雅。然而,沈宇的心卻像是被一層厚厚的冰層覆蓋,無法感受到任何的溫度。

他機械地回答著對方的問題,時不時地點頭微笑,但內心卻是一片空洞。他想起與朱小珠在一起的日子,那些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時光,如今卻成了他心中最深處的痛。

每一次相親結束,沈宇都會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望著天空中的月亮,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哀愁。他知道母親為他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