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幾天,弘暉著了涼,太醫連續看了幾次都不見好轉,急得四爺和福晉整日鎖緊眉頭,不見歡顏,德妃知道後也很是擔心,生怕她這好不容易得來的金孫殤了。所以,便想到了我這名機動部隊成員,特派我駐紮到四貝勒府。據她的官方說法是:我做事細心謹慎,照顧人很是在行;而且弘暉很喜歡我,嘴裡時常唸叨著我。

因此,我便卷著包袱,光榮的離開了紫禁城,到四爺府中小住些日子。對我來說,倒是不錯,這個雍和宮可是出了兩位皇帝的,能夠在裡面住段日子,心裡自然開心。況且離開皇宮後,我的生活也就相對簡單了很多,只需伺候小個兒的。

十三現在一直跟著四爺實習,異常忙碌,如果我住到四爺府,就可以時常看到他,或是拖四爺帶個口信什麼的。

昨天我才到四貝勒府,福晉便安排我住到了落梅閣,白天就在跟前兒伺候弘暉。

四爺膝下子嗣單薄,對這個長子又是嫡子很是關心。

“笑話,這是爺的家,爺到哪兒還需向你報備?”四爺背手站在梅樹下,夕陽的餘暉灑下,鋪滿淡淡的橙黃。

我不語,漠然的望著遠方,舒了口氣。

“怎麼不說話?”他沒有轉身,低幽的聲音,彷彿只是隨意問問,可是我卻聽到了話中的緊迫。

也許,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吧,朝廷上的事情,又怎可能順心呢,尤其他又是一位如此嚴苛的人!

“不知道說些什麼?多說多錯而已。”苦笑,順勢坐在欄杆上,描繪他的背影。

“哼,這樣的話,壓根兒不像從你口中出來的,透著新鮮。”他回首,目光似劍,穿透我。

頓時,心裡一怔,明白了很多。

“爺,您心裡有事不防明說,這又是何必呢?”我毫不怯弱的看回去,唇角噙著一絲冷笑。

我們之間不是朋友,也不可能是朋友的關係。

這個世上,真正能夠走進他的心,讓他真心相待的人,除了十三,恐怕沒有幾人。我很好奇,是怎樣的境況下,十三走進了他冰封起來的世界,又是怎樣的為人,才可以被他認可,繼而肯定?

但是,我們現在的關係,我卻很欣慰:有疑問,便痛快的說出來;看不慣你的地方,也會毫不掩飾的表示出來。一切攤白後,仍是那種非敵似友,相互欣賞的人。

“這些日子,皇阿瑪派十三弟跟在我的身邊歷練著,自然很少到額娘那邊。自打過年以來,你們也很少見面。可現在宮裡面卻流傳著不實的傳言,你怎樣,我不想管,但是,決計不能傷害到十三弟。他對你的心思,我想你應該比我明白!”他面似寒霜,目光中帶著沉沉的考究。

我笑了,面若春風。

原來,這才是我這次來到這裡的主要原因。弘暉,不過是一個幌子麼?或許,我只是趕到了一個契機!

自打過了春節,我一直沉迷於雕刻之中,只希望儘快的安撫了兩位小爺,很少步出永和宮。想起紅梅這些日子裡躊躇不定的眼神,思慮再三的話語,心中慢慢肯定了我的猜測。

紫禁城,真是一座麻煩的城池,即使你不去招惹,麻煩也會自動的跟上你,原因無它,只怪自己太扎眼,招來了太多的妒忌或是損害了某些人的利益。

“四爺,有段話,你可曾聽過?”我誠摯的看著他,自嘲一笑:“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對的時間遇上錯的人,是一聲嘆息;在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是一場傷心;在錯的時間遇上錯的人,是一段荒唐!”

垂下眼簾,掩飾眼中突起的滄桑感,我撇了撇嘴角,不顧他繼續說道:“對四爺您,我敬佩;對八爺,我欣賞;對九爺,我讚歎;對十四爺,我無奈。獨獨面對十三,我永遠不會忘記,踏過萬水千山,走過淙淙時空,只為結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