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隨風翻動,似無意實有意的碰觸到劍影,那青白的光芒居然就此彈開。我斜眼瞥到廣場一角專注於此間爭鬥的幾人,見他們已有人重結法印,乾脆變換法訣,招回飛劍,騰空躍起之間,將劍氣凝聚成漫天劍雨,潑灑而下。

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此名言到了妖界照樣適用。妖界的大軍還困在那片龐大的劍陣之內,剩下的人都是些只懂道法不精武力的傢伙,讓他們暗算可以,讓他們對付劍陣那就困難了。劍雨一下,場邊的人乾脆什麼也不幹了,張大了嘴巴看著籠罩而下的厲光,不知是嚇得失了分寸,還是單純絕望的等死。

殿前的那人疾收綵線,躍至場中,雙手連結印決,猛然大喝一聲,抬起頭,高舉雙手。我只覺得眼前一片紅光閃爍,整個廣場被一面巨大的光鏡完全覆蓋。劍陣衝擊至鏡面,強烈的光芒由一點迅速擴大至整個天地之間,滿眼盡是白茫茫一片,只聽到堪比炸雷的轟響,震得人兩耳發麻。地動山搖之間,狂風從碰撞的中心四散激射,竟將我颳得幾乎翻上雲端,破風聲凝於一線射了過來,我伸手接住,只感覺劍身不住震顫,劍氣,寒意盡皆消散,已經暫時無法再催動劍陣了。

使勁閉了閉眼,散去眼中殘留的白光,我看回到場中,只見那個本已被雷劈得七零八落的廣場已完全不復存在,殘存的磚石碎片當中,一個巨型的圓形大坑將整個山頂平平削矮了一層,那人正站在坑的最中心,仰頭怒視著我,髮絲張揚,妖氣盡顯。

不服輸的傢伙,非等我親自踹到你跪下為止嗎?我執劍躍下地面,沒有任何法力的催動,直接挺劍便刺。那人直視於我,嘴角邊輕勾起一抹冷笑,卻動也不動。劍尖還未接近他身週三尺,眼前一花,青影一晃,一個人已正正好好攔於他身前,青衫飄搖,面無表情,一雙略顯墨藍的眼睛冷清的注視著我,看不出任何波動,便如一灘死水。

大驚之下,我急忙撤回力道,劍尖於貼上他咽喉之時峰迴路轉,石破天驚的一劍就如此被我強行壓下。後退幾步,胸口一陣悶痛,法力反擊回體內,翻騰如海,撞擊不停。我看著黃藥師,剛要說話,背後忽然一陣風響,我迅速側身躲開,胸口內又是一陣翻騰,腳步略有滯緩,仍被那杆長槍劃破了手臂。

撕裂一般的痛順著傷口在肌膚中蔓延,手臂上白皙的肌膚下,黯淡的墨藍彙整合無數條紋路交錯,像張魚網般的鋪開,瞬間已侵上了頸項。受了傷的身體無力阻擋妖氣的蔓延,我逐漸癱倒於地,抬起頭,想要告訴他快些遠離這些妖怪。越發模糊的視線中,只有紅褐色的人群在晃動,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人,卻惟獨看不到那個青衣的身影。

“藥師……快走……”我想要喊他,卻只是躺於地上哼出微弱的兩句呻吟,眯起眼,看到的世界皆是一片陰沉的墨藍,越來越暗,終於,什麼都看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我這文越寫越偏近BL風格了,霜像個無敵攻,老黃就是那彆扭受,這女人太潑了,放現實裡哪個男人敢娶她喲

二十四 緣斷分別

恍惚中,好象聽到了很多不真切的聲音,模糊不清,就像是來自世界的另一端。體內像爬滿了毛蟲,尖銳的癢,火辣的痛,順著血脈一直的不停遊動,跟隨著心臟的跳動而時快時慢。妖氣侵體,居然是這樣的痛苦,黃藥師常年與這些妖物呆在一起,他都沒有察覺到這些連神仙也無法抵擋的巨毒妖氣嗎?

我很想睜眼看看他在哪,我很想伸手摸索著抓住他,帶他遠離這些妖魔鬼怪。可身體已經被妖毒完全侵蝕,除了無奈的感受這苦楚,我什麼都做不了。遠處的聲音時大時小,像是什麼人在爭吵,又像是劇烈撞擊產生的轟鳴。

腦裡亂糟糟的,什麼都理不清楚,混亂了不知多久,又逐漸的清明。體內的那些難受的感覺已趨於緩和,冷風吹上肩頭,有些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