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AB是,全全半全全全半,半為一,全為雙,一共是十二個音。

八分之一半音就是把半個音分成八份,音稍微偏了八分之一,小芳就能聽出來,因為她感覺到不舒服,也就是不和諧,但正常來說,一般的人聽不出來,聽個二分之一半音就不錯了。

除非是七度和聲與九度和聲,以及更高的十一度等等和聲才能體現出來半音的不和諧差別,誰要是說這個音是減九還不完全,因為一個音偏了八分之一半音,那絕對非同尋常。

王鵑所知道的,有,有那麼一個人可以,他叫莫扎特,在沒有實際標準音小字組A的對比下,只是憑藉經驗和耳朵,就能知道別人是否偏了八分之一半音。

曾有一段時間,天才的王鵑以為那是個傳說,可等跟著張小寶到了大唐之後,聽到了草原的歌曲之後,她發現,很多民歌其實在唱的過程中,都出現了微調的四分之一的偏差校正。

這是因為她只能聽出四分之一半音的差別,然,讓小芳聽,她能聽出更細的半音。

按張小寶的話來說就是‘外國的東西從來只能吹,別以為真那麼厲害,不信我找一個放羊的跟他們比比,看看誰的泛音更飄渺?比起雪山的遼闊,教堂音樂算個屁,他們見過真正的雄鷹麼,就想把頭腔共鳴飛在雲上?

說海豚音好,有多少人可以共鳴?真正厲害的是信天游,歌劇中能玩兩下花腔的認為了不起了?唱京劇的男扮女音的花旦說話了嗎?’

王鵑曾說過張小寶是一個民族主義者,總是說自己的東西好,然後問張小寶知不知道小提琴的音域有多廣。

張小寶當時就說‘我不知道小提琴的四個八度,我只知道馬頭琴可以拉哭駱駝,我不知道管風琴的共振達到什麼程度,我只清楚編鐘的渾厚,我也不去研究國外黑人的說唱,我只曉得啥叫數來寶。’

王鵑那時就覺得,即便自己拿小提琴拉一個野蜂飛舞,張小寶也會說二胡的光明行聽著跟順耳。

自己要是說圓號的悠遠,張小寶保證說號角的深邃,沒法溝通,你說張小寶不懂吧,他什麼都清楚,他甚至能說出西洋音樂中的所有樂器與聲部配置,然後把民族樂器拿出來埋汰人家西洋樂器,什麼人啊。

你說橫笛,人家就說竹笛,你說單簧管,人家就說簫,你跟他說背景音樂豐富的卡門,人家就說古箏裡的七十二滾扶流水。

反正就是那種自己家的東西最好,別人的拿過來用可以,但絕對不誇你。

王鵑回憶的時候,小芳已經彈上了,是王鵑她教的春江花月夜,本來這個還有一個詩的名字,號稱孤篇蓋全唐,但張小寶寫了一個歌行,字不少,比白居易的長恨歌還多,王鵑實在不忍心打擊張小寶,所以不提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

畢竟張小寶寫歌行的時候,還要忙著其他的事情,不可能只為一個文字服務,王鵑相信,張若虛沒有小寶的本事。

‘la~lala~do~relaso~so~sosola~doremi~mi~remiso~misola~ladore~remi……。’

小芳的音樂已經起來了,沒有其他和聲配器情況下的古琴春江花月夜的獨奏,真的給人一種遠遠出來的飄渺感覺,其實琴的差別不算太大,無非幾是弦的材料與共鳴箱的共振問題。

大部分都能透過工業手段解決,唯一麻煩的就是王鵑喜歡的小提琴,鋼琴的木頭好選,小提琴的好木頭難尋,最正規的是需要在海水中泡,泡完之後還不爛的,然後根據感覺(其實是化學反應的密度),來製作。

古琴的要求可能也有相類似的條件,但不是必須的,人的演奏技巧,在樂器差別不大的時候不會怎麼改變。

小芳一彈,周圍更靜了,沒辦法不安靜,因為這個曲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