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孟深八歲了,是個有禮的孩子,朝雲初拱手行禮,“勞煩舅母親自相迎了。”

慶華公主看了一眼雲初的小腹:“翊兒給我寫信,說你懷身子了,有沒有請人看過是男是女?”

雲初面上笑容不變:“今年國子監換了個新先生,是王家人,眾所周知,王家人性情古怪,深哥兒去國子監讀書還是得當心些,別犯了王先生忌諱,被故意晾著就不好了。”

慶華公主的注意力果然轉移了:“哪家的王先生,這麼大派頭,國子監可都是皇子皇孫勳貴,姓王的竟敢晾著?”

“是當今皇上最尊敬的王先生。”雲初開口,“王先生本來己經養老了,是父皇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從山裡請出來的……”

慶華公主一聽,忙道:“那你快說說,王先生有哪些忌諱?”

一路說著進了暖閣,丫環有序的將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來,一行人圍著桌子邊上坐下。

“大理寺卿請王爺喝茶去了,晚些時候才能回來。”雲初開口道,“不必等王爺了,我們先吃。”

慶華公主有些不高興,她一年才回一次京城,親弟弟竟然沒有親自接風。

她心中不高興,面上就顯出來了。

孟深開口道:“這半年多舅舅被停了工部差事,確實該多走動走動。”

慶華公主反應過來,自從半年前雲初害得方側妃流產後,楚翊被杖責革職,至今再也沒有歸朝。

一個堂堂王爺,半年多不上朝,從前的心腹怕是早就倒戈了。

確實該多走動走動,儘快官復原職,這樣深哥兒在京城日子也好過一些。

說來說去,就是怪雲初,竟然把人家的孩子給弄掉了,也不知道多大仇多大怨。

“方側妃流產之事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就不多問了。”慶華公主看著雲初道,“如今你懷有身孕,不能再伺候翊兒,這側妃庶妃侍妾,是不是該安排起來了?”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你和翊兒成婚第一天時,我說過這話,那會兒提這事兒確實不合適,但現在,正是時候。”

雲初放下了筷子,面上似笑非笑。

她這樣的神情,有些惹怒了慶華公主:“不說皇室,就說低一些的門第,哪個男子不是三妻西妾,你也是嫁過人的女子,怎麼不懂得心疼自己的男人。若你非要拈酸吃醋,那我這個大姑姐,便只能做些不好看的事了。”

雲初問道:“什麼不好看的事?”

“我選幾個女子送來充實一下平西王府後宅。”慶華公主一臉的理所應當,“你不辦,自然得有人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