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78/101568022。jpg'/img' 應召女郎往難聽裡面叫是什麼?

是表子。

溫雲美在赴宴之前特意打扮了一番,以至於在到達朗訂的日式包廂之前先去了這家餐廳的洗手間檢查妝容。

對著鏡子細心整理著自己的儀態,女人的心中反反覆覆的湧現出一句話──

“記住,表子無情。”

沒錯,幹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有情。

做什麼事一旦被感情羈絆住了,這件事就一準兒做不成。有時候還會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都賠進去,弄得得不償失。陳圓圓是這樣,杜十娘也是這樣。自古以來紅顏命薄,做女人的要是長得漂亮又不能獨立,就一定不會有太好的下場。

看著鏡中映出的美麗的自己,風情萬種之中之外更多的是刻意製造出來的端莊。畢竟是先談生意後談性,妓女假冒的公關也得維繫一下表面上的假正經。

所以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修身套裝搭配淡紫色的絲質襯衣,白皙的脖頸上也掛了一串溫潤的珍珠來維持女人的高貴形象。就連那一頭嫵媚的波浪長髮也被她用髮卡別成了一個一絲不亂的髮髻。

怎麼看,都真的像是個來促成生意的模樣。

可是光華背後的陰霾呢?又有誰能看得見應召女郎漂亮表象背後的淒涼。

“我淒涼嗎?”

見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用瞭如此聳動的詞彙,溫雲美情不自禁的全身一凜。

她是喜歡這份工作的,不用負責的跟男人Zuo愛還有錢可以拿。這種每次衣冠楚楚的去敲人家房門期待著後面究竟是何樣的一張臉的興奮感是她一直心馳神往的。

要不然自她在名牌大學畢業的那一年就大可以留在自己出生的那座城市和家人們住在一起,找份體面的工作,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過日子。

可是她沒有──

那樣庸常的日子她受不了。千篇一律的生存模式,千篇一律的格調。每個人在都市裡穿行擁有著如同木偶一般漠然的臉。到最後,所謂的區別只體現在了車子、房子上……你的奧迪我的迪奧,比來比去不過就是個錢。

她也喜歡錢啊……也喜歡男人……可是,她更喜歡自己和自由。

“你還淒涼?那我這種小角色該怎麼辦啊,雲美?”

還沒來得及自問自答,身後傳來馬桶沖水的聲音。緊跟著,就有一個熟悉的面孔從開啟的廁門裡面走出來站在她旁邊洗手。

聽著這涼涼的嘲諷聲,溫雲美朝著她瞥了一眼。

果然──

是Lily。

“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必那麼介意。”

指腹按上剛補完色彩的嘴唇,溫雲美漫不經心的暈染著試圖將尷尬的話題岔開。

Lily說的沒錯,她已經算是最賺錢最好命的妓女了。因為和蘇菲私交甚好,對方也經常將一些不怎麼樣的客人在她那裡就過濾掉了,留給自己享用的就都是精華。這種特權目前還只有她一個人擁有,又怎能讓比她年輕的Lily不嫉妒呢。

這麼想著,她原本因為朗的薄情而起的某種失落也漸漸的釋懷開了……

不就是遇到了一個各方面都不錯的客人你就心動了?以後呢?以後還有千千萬更好的客人等著你去接待,那個時候你可能連他長得是什麼樣子都想不起來了。

別忘了溫雲美,表子無情啊──

“我沒有介意啊。”

見溫雲美臉又掛上那種疏離卻溫柔的笑容,Lily知道她現在心情已經好多了,便也跟著一笑。從包包裡拿出煙盒,拈出一根薄荷味的涼煙遞給她。

“我不抽。”

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溫雲美婉言拒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