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

這句太虛幻境的對聯,出自凡間某位家筆下,陳恆曾有幸閱過。當時的他對於這句話的理解還遠遠不夠,認為把真的看做假的,假的看做真的,也真是夠荒唐。

可此時此刻,當他親眼見證了一座神山的落差後,他才明白過來,那句話的真諦。

世間的人們都把假的當做真的,很多真的卻恰恰當成假的,這已經不是智商的問題了,而是愚昧,凡人的愚昧。

愚昧的何止是凡人,在此之前,他又何嘗不是其中一員?

那麼換句話說,三界眾人,也都是愚昧的,很少有人能夠悟透永珍真假,能夠‘洞’察出這點的人,豈非如宓兒這樣的聖人否?想到這,陳恆有所恍然。

若是少‘女’想透過這種方法幫助自己更清晰的認知道途,確實對他今後的悟道有著非比尋常的益處。因為當修行到一定程度,盲目的修煉吐納已經不足以提升境界,不然怎麼有一朝悟道直入大羅天的說法呢?

修道修到最後,妙在一個悟字,有佛祖坐菩提樹下悟眾生之道,即刻成就無上佛身蓮‘花’臺。說到底,聖人已經開了先例,給了眾人一個再明顯不過的榜樣,只可惜自古以來能夠悟到這點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陳恆今日有所悟,當覺世間皆虛妄,唯有本心不變,道胎清明!

他隱隱感覺自己的‘精’神有所提升,這種微妙的變化並不能從境界上體現出來,但是卻明顯釋出一股泯然眾人的氣息,他的目光頓時變的‘精’明而睿智!

“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或許在這條路上走的能比我想象中的更遠,不過讓你步行越過這座山,可不僅僅是讓你知道不周山的真面目。”宓兒感應到陳恆的變化,既有些欣慰又是語氣平淡的說道。

陳恆聞言,不由目‘露’猶疑,若少‘女’的目的還不僅僅於此,他倒是更加好奇了,難不成步行不周山還有其他的名頭麼?

少‘女’這次沒有賣關子,很快闡述道:“這世上有些事物是值得你去尊重的。就說眼前的這座山,它不似崑崙乃為萬物的傳承,可在人類的歷史中,佔據著獨特的意義,步行不越便是一種尊重。”

此話一出,陳恆啞然。

敢情少‘女’讓他步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尊重眼前這座山頭?好吧,即便它是傳說中的不周山,陳恆也不認為步行便是尊重,這跟飛過去有很大區別麼?至少他看不出來!

不曾想他的念頭被少‘女’‘洞’悉後,卻惹來宓兒語氣深重的責備道:“你會抱著這種想法,只能說你還太年輕,或許在你眼中不周山只是死物,可它卻代表著天地長存的真理,這其中的真諦,又豈是你能參透?”

少‘女’責備的語氣聽著還是蠻惱人的,陳恆聞言自然不敢造次,只得乖乖道:“是是是,我不過就是一凡夫俗子,哪能這麼快悟到您這種層次才知曉的妙諦,不就是步行麼,我尊重還不成?你也少損我幾句!”

說是這麼說,態度卻是不怎麼端正。宓兒聽了雖然很想當頭給這傢伙一‘棒’槌,可畢竟場間還有外人,也不好暴‘露’自己,只能咬著牙狠狠道:“真不知道該說你和那樣愚昧的凡人一樣還是榆木腦袋不開竅!”

“呵,你這是抬舉我咯?”陳恆沒臉沒皮的回道,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跟少‘女’說話的語氣跟打趣差不多了,這是一種無形的親切。

不過少‘女’聞言,倒是閉上了嘴,彷彿被某人的無恥給打敗。

此時大鐵牛與羅城也很快從震驚當中反應過來,這兩人沒有少‘女’提點,也不好說眼前的山就是不周山,但他們卻都沒忘了此行的正事,那便是趕路。

“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翻過去吧!”

大鐵牛被莫名敲了一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