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來沒有的,而把這東西塞進禮物中,才是賀難親自帶隊劫車的目的。

這多出來的“禮物”,也是一封書信,而且也只有寥寥數字,一句狂言。

“願將效魏祖,若個草頭王。”

就這十字,已經構成反詩的標準了。

具體想表達什麼意思呢?大概就是我蔡氏和曹氏頭頂上都頂著一個“草”,我爹是您收的乾兒子,魏祖之父也是其祖父收的乾兒子,而我與魏祖都是宦官之後,何其相似——不如咱們爺倆也搏上一搏?

這句話,當然不是蔡猛寫的,他既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膽魄,更沒有那個想法,只是這封提了反詩的信若是真被外人看到——誰管是不是你蔡猛寫的?

重罪有十,謀反首當其衝。

若是蔡猛給蔡環進貢的箱子裡搜出了這玩意兒——那就等著全家掉腦袋吧!

然,賀難此計的本意並非是讓皇帝降罪於蔡氏,因為一旦涉及到了“重罪十條”,那調查此案的官員必須做到事無鉅細,若是真讓人發掘出了什麼蛛絲馬跡,賀難的這個小把戲很容易就會被拆穿,到時候鍘刀的落點可就是他賀難的脖頸上。

所以賀難才另外修書一封給齊單——齊單一方面可以籍由“蔡猛反詩”借題發揮,要挾蔡環;另一方面,也能將事情的發展控制在某個小範圍之內,不至於驚動龍庭。

到最後,結局就會像賀難所謀劃的那樣——蔡環一旦主動和蔡猛割裂,那麼蔡家在斧陽郡城裡便是一番孤立無援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