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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兮扭動了下脖子:“唔——”
陳叔的指頭壓住她的動脈沉聲一喝:“別動!”
良兮當即不敢再動,尤其是她已經隱隱聽到……
“嘿嘿,教你亂跑。”白楊依舊著那身月華色的錦繡衣袍施施然慢步前來,看他仍然張揚姿態、任性風流,可是原本整潔清爽的模樣此時已經煙燻得烏黑。他衣肩上有點點燃穿的破洞,青黃色的鞋尖上亦是片片泛白的菸灰。
這棵白楊……託他的福,每次看見他這般輕佻的樣子,良兮就覺得他是胸有成竹,頓時去了害怕,她豁然昂然起身,不再畏畏縮縮地蹲在假石下。
陳叔眯著眼睛,銳利的目光還是如獵鷹一般,緊緊盯著良兮,他道:“白少,在下與白少無意結仇結怨,只希望你答應在下一個小小的請求。”
“好說。”白楊好像迫不及待要達成協議,兩手一拍一合,好不痛快,“但是,先放下我家娘子。我家娘子雖然嘴巴尖酸刻薄了些,身子骨還是極弱的,經不起閣下的‘一月無勾’。”
陳叔一動未動:“我們要商談的就是這位安姑娘。”
白楊道:“誒,我家娘子只是一介婦人,有什麼好談的?”
陳叔嗤笑一聲:“別告訴在下白府連查個人的底細也做得那麼費力。”
“這是什麼話?我白楊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何故去查別人底細。”
良兮咬了咬牙。這兩個人說話怎麼那麼喜歡轉圈子?若不是以她為人質,她倒也想看看最後是誰的唇舌更厲害更婉轉些,可惜如今她為砧板上的魚肉就差人拿刀霍霍逼向她。
他們在這裡講著安姑娘長安姑娘短的,可不知這個安姑娘其實就要被活活掐死了。不就是涉及她背後身份的事情嘛,何必那麼麻煩,既然大家都知道那快些直說便是了。
陳叔再笑,指關節卻一一收緊,良兮扯著他的手費勁地去掰,卻一點用場都沒有,他一雙手跟鐵箍似的收在脖頸上紋絲未動:“姓安的身份你我心知肚明,那就敞開窗子說亮話,如何?”
安姓本來也不少見,可是在這個年代,這個非常時期,非常地點,卻顯得極為異常。
當初弱水門有過一次大規模的行動,雖然行動的任務最後是完成了,弱水門卻為此付出了慘痛了代價。當時一位高官大臣奸商勾結,弱水門一眾門人出動殺他,不幸被卻叛黨向官府告發,皇帝大怒,下令只要是姓安的都要殺掉。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個,於是從京城開始,舉國上下的安姓之人都遭到如此滅門之災。
因此安姓在此時極為少見。當初安姓之人所能存活的不是與官府賄賂過的財大氣粗者就是改名換姓之人。
安良兮是例外中的例外。
因此只要得知安良兮的大名,誰也不會不留個心眼。
像白楊這樣的聰明仕途之人更不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陳叔對此更是萬分確定。
陳叔哼笑:“白少千方百計要討安姑娘歡心,為的無非就是……”他說著還在中間停頓了下,故意不說下去。
白楊不爽了繃著一張臉:“我是貪圖美色,怎的?”看他表演得是這樣煞有其事,若不是被扼住脖頸良兮真想大笑三聲。
這小子裝腔作勢起來實在是有一套。
嘿嘿,白楊演技之高超,簡直是沒有人能夠超越的。
陳叔也相當沉得住氣,捋一把鄂下的短鬚,銳利的目光直逼良兮,刺得她頭皮發麻。陳叔神色不變,卻好似透過她再看另一個人——白楊,搖了搖頭。
“閣下私闖我白府,這就是與朝廷作對,不滿當今聖上的安排,閣下是這個意思吧?”
白楊把手別在身後,悠悠揚揚的聲音好聽得跟笛子裡吹出來似的。
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