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小結巴急得掙紅了臉,倒一口氣說出來了,“老子明天過來,你給我安排好;安排不好的話你這個校長可以不要當了!”

旁的人都笑起鬨道:“結、結、結——怎麼不結巴啦?”

江楓喝道:“別吵!他什麼來頭?”

大家都相視搖頭,說:“不知道,他只說他叫血七!”

“好傢伙!”江楓點了一支菸;他知道這校長是個廢物,什麼人都不敢得罪,以前做南國市委的時候被血門逼著幹了不少壞事,上面派人來查他,他趕緊引咎辭職,到這兒掛個養老牌,還封自己是“棄政辦學甘為孺子牛”!

“等他來了,大家先不要動,看看再說!”這幫小弟見江楓交待得如此慎重,也怕這血七大有來頭,都點頭稱善!

時間悄悄地走到八點整,早讀課剛下,從後門不聲不響地走進來一個人,個子在一米八以上,穿一件漿洗過不止一遍的黑襯衫,舉止顯得很與眾不同;他兩手插在褲兜裡,半閉著一雙被烏髮遮住的眼睛,就那麼旁若無人地一直走到第三排坐下!這裡缺的是一個叫周平的人,聽說是暑假出去砍人,一不小心被人砍死了,結果便成了笑話到處給人說,實在是人死留名了!

第一節課是夫子的國文課,照例他要全場環視一遍,以保持他授課的歷史性地位;當他環呀環到周平的座位時,霍然一驚,眼鏡都掉下來了,跟著煞有其事地問道:“周平同學?不是——聽說你被人砍死了?怎麼………………”

快嘴班長,人稱小斑鳩馬上站起來彙報情況:“報告老師,這不是周平,這是我們班新來的同學,他叫血七!”

“噢!血七同學,很好很好!你有幸聽到我講課,你會學到很多東西的,很多哦!”夫子有時還不服老,自信做了個很俏皮的表情,把群眾都幽默了;其實在人看來就跟老女人扮俏一樣,叫人不寒而慄!

在眾人吐過後,夫子接著問:“昨天我們講到哪裡了?”

小斑鳩朗聲答道:“《關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很好很好!”夫子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坐下了,他要的就是這個開場效果,下面要發揮他祖傳說書的本事了,吊一吊各位看官的胃口!

“我們先不說《關雎》,我們先說一說《詩經》。這《詩經》啊又稱為《毛詩》,為什麼呢?”夫子好象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就問:“哎——我說周平同學?”

“我不叫周平!”血七一開口,全場震驚,好冷的聲音,大概只有冷血動物才發得出來!

“哦?那你叫什麼?”

“我叫——你,滾!”

“唔,李袞同學!那——”夫子又問小斑鳩,“血七同學是誰?”

全班鬨然大笑,夫子並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但經驗告訴他跟自己有關,馬上便緊張起來;待聽小斑鳩解說明白了,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囁嚅著嘴唇說:“教室,是傳道授業的地方,是神聖的地方,這麼粗鄙的話,怎麼、怎麼可以說出口呢?人之髮膚,受之父母,一言一行,須………………”

全體男生起鬨道:“夫子啊!大智大慧的夫子啊!上課吧………………”

在眾人起鬨的當口,一個坐在血七前面的小呆丫頭,轉過身來好奇地問道:“真的有姓‘血’的呀?”

血七一聽這聲音,渾身一震,抬頭來看卻是個小姑娘,可能還沒有發育完全呢,但一張臉卻太好看了,面板能像水晶一樣光潔,竟然都使得她那眼中的稚氣也產生了一種讓人吃驚的美;血七懶散地把食指勾了勾,那小姑娘也聽話的把頭靠了過來,血七湊到她耳邊說:“你讓我摸一下我就告訴你!”

那小姑娘再也想不到他會這麼回答,窘得兩頰通紅,氣嘟嘟地轉過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