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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揭露了亓詩教操縱宰相之權,坑害忠良;趙興邦貽誤遼戰罪不可赦;官應震誣衊東林講學誹謗朝廷命官李三才;吳亮嗣奉旨查核“佔廠、盜皇木”一案,顛倒黑白陷害李三才等具體事實。四人中趙興邦與南星同鄉,是南星的門生,萬曆二十九年進士。此人偽善多變,做門生時稱南星為“叔父” ,做言官後竟拒絕推薦老師復官,南星察覺他一貫無操守,毫不留情將其罷官。
經過了本次京察及趙南星大刀闊斧的整頓,浙齊楚三黨在朝官員基本已銷聲匿跡,主持朝政者大多是賢臣忠良,尤以東林黨人居多,開啟了一個正人盈朝的時代。
在東林黨人中,趙南星與魏大中,均屬於強硬派或不調和派。趙南星在家中建有“思黨亭” ,歷來主張直道而行,君子小人勢不兩立,對內方而外圓靈活的策略不感興趣。而魏大中表現的就更過激一些。先前,楊鎬李如楨因兵敗被判處死刑,僉都御史王德完出面說情,閣臣韓廣擬旨時便提出減免死刑,魏大中得知後大怒,上疏抨擊王德完晚節不保,有違楷模形象,並指斥一貫正直的韓廣。此次熊廷弼一案,許多參審的官員,都同意聖旨所說的“待以不死” ,贊成開釋熊廷弼,令其立功贖罪,唯有魏大中堅持“殺無赦 !” ,他還聯合一些科道官上疏要求將楊鎬熊廷弼王化貞立即斬首。……結果皇上只得下旨繼續監押熊廷弼,以待處決。
面對首輔葉向高一類的溫和派,趙南星等一直持有微辭。趙不贊成葉的“輯和異同”的主張,拿魏忠賢為例,葉向高認為不要與魏的關係搞得過僵,息事寧人是上策,而趙南星卻不以為然,他力主針鋒相對。一次在弘政門選拔通政司參議,趙南星與魏忠賢相鄰而坐,趙一臉的嚴肅對魏說:“當今聖上年幼,你我這些做內外大臣的,就該為國一心向善。”魏忠賢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尷尬,心說還從未有人敢當眾這樣教訓他,竟一時氣得面青腦漲。
而趙南星的弟子高攀龍,卻與老師不同。他一直在苦心調劑內閣與大臣或言官的關係。他說過外廷大臣處事要正直,而內閣辦事要和緩。外廷不應以和緩懷疑內閣“媚上” ,內閣也不應以正直懷疑大臣“過激” ,二者應相輔相成。對魏忠賢為首的內官,高攀龍主張必須“殺其毒”,意思是不能一味遷就,這一點與葉向高眼下的觀點頗不同。
魏忠賢是河北南樂人,趙南星是河北高邑人,魏素知自己家鄉出了個名臣魏允貞,也清楚他有個莫逆之交趙南星,這位趙先生文章道德名滿天下,魏忠賢雖不曾讀書,卻附庸風雅,羨慕趙南星的清正高雅,一心想與儕鶴先生結交。趙南星復出,一開始魏曾在皇上面前,稱讚趙有才幹,是合適的人選。為了聯絡趙南星,魏曾派外甥傅應星,攜帶厚禮去拜謁趙南星,求趙為自己珍藏的一幅《鬥雞圖》題詩。趙南星正襟危坐,冷冷地對傅說:“你聽說,哪有朝廷大臣給宦官題字的?”傅應星迴去稟報了舅舅,魏忠賢羞惱成怒,從此便與趙南星結下了怨仇。
趙南星自得知允貞之子魏廣微,經魏閹引薦入了閣,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的眼力。他回想起二十年前,自己曾暗地裡給這位魏公子相過面,見他鼻如鷹嘴、眼白多黑少,知其是邪路之人,今日果不其然 ?趙南星聽說,魏廣微一登閣門便旁若無人,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講開了李三才的壞話,趙南星十分生氣,讓人傳話給魏廣微,說“李三才是你父親的好友,你一個晚輩不要隨便議論長輩!”
魏廣微雖與魏閹往來,卻是在暗中,他清楚朝官們最鄙視大臣與宦官勾結,因此他想背靠趙南星這棵大樹,賺個好名聲,再來個腳踩兩隻船。他想到父親生前與趙叔叔的親密關係,便興沖沖的提著禮物去拜訪趙南星。趙聽家人報告後,強忍住怒火,吩咐家人說:“你就這樣答覆他,大人說了有事明天去公堂上講,無事請回 ! ”魏廣微聽完家人的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