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市委,將我們建委這次學習活動彙報上去。”

你你,你哪來許多的花活,這麼個事還向市委彙報。諸東昇長長吐了口氣,準備攔住張秋生。可是張秋生說完話扭頭就走,喊他也聽不見。

諸東昇叫尹來寶趕快將張主任喊回頭。尹來寶出去一會回來,說張主任已經走遠,他走路太快我追不上。另外,張主任沒電話。

隨他去吧。就憑他這樣,估計也見不著書記。一般來說,書記只聽單位一把手的彙報。你一個副職,還是剛來的這種,書記睬都不會理睬。

然而事情並不如諸東昇所想的那樣。張秋生中午下班前就回來了,帶來市委書記的指示,重要的還有市組織與宣傳兩個部門的聯合檔案。書記的指示與檔案都明確支援市建委開展一次學習活動,都認為非常有必要,建委的這個想法很好,市委與組織、宣傳部門大力支援。

為了將這次的學習活動深入紮實地搞好,對於那些違紀的同志,行政警告及嚴重警告,黨內警告及黨內嚴重警告,直接由負責這次學習工作的同志決定。其他的處分可以由主任會議或黨組會議決定。其它的具體工作也由負責此次學習活動的同志決定。

這可了不得了,逆天了,張秋生的權力太大了。警告由張秋生一人就可以決定?無論是行政警告還是黨紀警告,都是要進檔案的,會影響今後前途。可以說,一個人受過黨紀或政紀處分,他今生就算停止前進了。不說級別上進步嘛,加工資評先進等等一切都沒了這人的份,剩下來的只有混吃等死了。

諸東昇一肚子懊糟。現在擺明的情況是,工作上我是張秋生的領導。而學習上呢?他是我的領導。輕輕巧巧,這傢伙就將我的權奪去了,而且還是一大塊權力,能夠生殺予奪的權力。

諸東昇回想自己參加工作二十多年來與形形色色的人所做過的鬥爭,就沒有與張秋生鬥爭這樣,處處都是被動。最激烈的是與鄭雄飛,雙方後來發展到了動武的地步。劉出眾帶著水廠的人,鄭雄飛帶著水泥廠的人,雙方在太溪河畔大打出手。

可是,劉出眾根本不是張秋生對手,全公司人加起來都不是張秋生對手。天下還有這麼怪的打人方法,將人往水池裡扔。還一天兩次,一次三遍,一個療程七天。聽都沒聽說過,天下還有這等怪事。可是你還沒他一點辦法,主要是警察局不管。

建委的其他主任也著慌了。這真的是了不得了,從此我的小辮子就抓在張秋生手上,要怎麼處分你都得隨便他。學習的事真的非常容易抓毛病。比如他叫你讀報,要是讀錯了字呢?說你不認真,給予警告處分,你能撂石頭打天去?

要是堅決不讀報呢?那就說明你態度不好,處分得更嚴重。說不定要記過,他要直接找市委,恐怕記大過都不一定。

三個副主任加監察室主任,還有幾個科長一齊跑到諸東昇辦公室,大家一致罵他胡鬧。你怎麼就想得起來,啊,這麼多工作要做,啊,你怎麼就想起要組織學習了呢?學習就學習,你怎麼就想起來要張秋生負責呢?這下好了吧,他拿到尚方寶劍了,今後想斬就斬誰,你諸東昇也跑不了。

諸東昇苦笑,再苦笑,然後向著眾副手問道:“你們說,讓張秋生分管什麼工作為好?我拼了讓市委批評,這就改變決定。”

嗯,這倒也是個問題。眾副手們認真想,什麼工作合適張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