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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逃難,她從來沒有那麼急迫的想離開一個城市,這兒古景恢弘、秀美莊嚴,每一處都凝聚著人文和自然的靈氣,但是每一個行人的鮮活都好像在嘲笑著她的無能。
簡直就是落荒而逃。
在火車上發了許久的呆,她終於沉澱下了翻湧的情緒,拿出雜誌和報紙看起來,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但她還是緊張的翻了一遍新的大公報,果然還是沒她的那篇文,可她又不想按原計劃往別處投,總巴望著在上海等著她的不是退稿信,而是改稿信。
即使最終都是退稿的命,能得到一點點撥也是好的。
再翻閱了一下其他報紙,她繼獨立評論刊載的文章後,又給那兒投了兩篇,現在都還沒上,不知道是退了還是要等,總之她文采不出眾,就要在數量上取勝,本來打的就是給人洗腦的主意。
旁邊大嫂在震盪的火車上昏昏欲睡,金禾抱著俊哥兒也睜不開眼的樣子,黎嘉駿雖然也有點困,但還是下意識的掏出了她的牛皮地圖。
此時牛皮地圖上已經線線圈圈劃出了不少,她在多方指點下把關外四省大致畫了出來,黑龍江那塊的時間線在離開齊齊哈爾後又被二哥加入東北抗日義勇軍的訊息給延續了下去,但是這句話打了一個括號,因為她們都不知道二哥活沒活著,只是心裡這麼希望著罷了。
而熱河那一塊則標上了另一個希望,但願大哥現在在熱河那兒,若是在……
黎嘉駿點了點熱河後面她照著後世的地圖描的長城,心裡忽然熱了一熱,熱河是肯定要掉的,大哥若是活著,現在都不來信,一來可能信往北平去了他們沒收到,二便是關內外通訊不方便,東北軍是一路從關外打到關內的,那歷史書上提及過的“長城抗戰”說不定也會參加。
她現在都快總結出一套經驗了,雖然整體是慘痛的,可初高中歷史書大多是報喜不報憂的,拋開黨史,那些被提及的大小戰役不一定都勝利,但必然是有什麼亮點,她心裡有長城抗戰四個字,記得它的形容詞貌似是可歌可泣,那就應該不是一邊倒的。
想起範師兄提及的西北備戰問題,他說他遲早要去二十九軍拜訪蕭振瀛,不知道可不可以約一發?說不定能得到點大哥的音信呢!
她把這個想法在邊上用鉛筆寫了,接著就開始記錄在南京的事兒,為防別人看到,她只能繼續網遊火星文體:“進南京,我方青銅級別,敵方白金級別,團滅就在眼前,不能強退,也不能告訴隊友,心塞塞愛不動。”
如果不去西北,在七七事變後,她是不是要準備迎接淞滬會戰了?
但願她能在此之前把老爹勸去重慶……
南京到上海只要八個小時,他們下午出發,走走停停的,快深夜也到了。
剛得知進入上海的時候,黎嘉駿是很激動的,她從那……麼北,一年內就到了那……麼南的地方,離上輩子的家鄉簡直觸手可及,這裡溼潤的氣候,狂猛的熱度在秋老虎的時候發揮著陣陣餘熱,一切都顯得那麼熟悉而舒適,不像北方,坐著坐著就感覺自己要幹掉了,一天下來手就離不了水杯。
他們在上海北站下的車,接站的人喧喧嚷嚷的,大燈下好多人舉著牌子,大多穿得很正式,就像陳學曦那樣一看就知道是小弟,來接的還是陳學曦,另外一個助理開了車專門執行李。
黎嘉駿隨身就那麼點行李,大嫂抱著俊哥兒,她則和金禾一道拎著隨身的箱子往外走,車站很大,如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