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人扯了起來,冷冰冰的衝她吼,“你不活了啊?”

辛圓缺用力瞪他,眼睛通紅,顧聿衡一下子就心軟了,就像剛剛看著她跟蝸牛一樣在跑道上掙扎時,一下子就忘了她和陳易在報刊欄前的親密和默契,忘了這麼多天的彆扭一樣。

那天早上,他感覺到她的疏離和冷漠,想探究原因,結果中午在操場打球時,就看到她和陳易……而他的生氣,她似乎也完全沒有感受到,他故意不去找她說話,她便也聽之任之。

他有時候真想罵辛圓缺,怎麼態度說變就變,可他又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再進一步……

“來,走走。”他回過神來,拉著她往前走。

辛圓缺腿像灌了鉛,哪裡走得動?外加身體不舒服,脾氣也湧了出來,乾脆就定在那裡,堅決不動。

“不動?那我抱你了?”顧聿衡眯著眼睛威脅她。

辛圓缺白了他一眼,她還不信他敢抱她。

顧聿衡苦笑,“你總得給別人挪跑道吧,女生第二組要開始跑了。”

“怎麼了怎麼了?”從天而降的尖銳女聲帶著明顯的敵意,一隻染著紅指甲的手,將她扶住,卻有意插進身子來將顧聿衡和她隔開。于敏敏挑著眉,“跑個800有那麼難過麼?整成這樣?來,我找個同學送你去醫務室。”

“不用了,”辛圓缺啞著嗓子,于敏敏手上力氣極大,將她抓的生疼。她慢慢將手抽出來說,“于敏敏你下一組跑,快去準備吧,幫我給老師請個假,我先回教室了,等會兒就不整隊了。”

“行,你去吧。陳易,你扶辛圓缺回去吧?”于敏敏就怕顧聿衡擔任護花使者,便立馬叫上陳易。

“不用了,男生等會兒不也要跑1500麼?我自己可以的。”辛圓缺說完,就用全身僅餘的那些力氣,一瘸一拐的挪向樓梯。

回到教室,終於擺脫了身後無數道如芒在背的目光。辛圓缺氣喘吁吁的趴到在座位上,沉沉的閉上眼睛,一點點等渾濁的心跳平息。喉頭的血腥味讓她極為難受,手摸到杯子,正準備喝口水,卻感覺到他人冰涼的指尖。

這冰涼的溫度,卻彷彿灼傷了她,她猛地睜眼抬頭,門口略微彎腰,同樣將手放在她杯子上,正衝她壞壞懶懶笑著的,不是顧聿衡又是誰?

辛圓缺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看著穿著白襯衣的他在從外投射進來的深秋燦爛如金的陽光下,俊美好看的更加不似凡人。

他也就紋絲不動的維持著這個姿勢,也這樣看著她。

近在咫尺。

一眼萬年。

“你不是還要考試麼?”直到辛圓缺慢慢被驅使她閃躲的危險感包裹的無法呼吸時,她才閃開目光,平平的問。手卻不自覺的捂上了跳動更加迅速的心口。

“我給老師說要上廁所。”顧聿衡拿起她的杯子,轉身走到飲水機前一邊接水一邊回答。

“趁于敏敏開始跑了之後?”辛圓缺不自覺的就問出了這句話,問出口就有些後悔了。

“對呀,”顧聿衡倒回答的一本正經,將水遞給她,皺了皺眉,語速很快的說,“同桌,真丟人啊,體育怎麼會那麼差……不對,先不追究這個問題,你剛剛說的那句話,為什麼我覺得有那麼重的酸味?”

相欠(3)

“體育差是天生的,覺得酸是你嗅覺或者味覺出問題了,”辛圓缺冷冷地回答,垂下目光喝水,“你上來就為了給我接水?”

顧聿衡笑了笑,從褲兜裡掏出一管荷氏薄荷糖,“還有這個,吃一顆會覺得喉嚨好受很多。”

辛圓缺看著遞在自己面前的荷氏,有些呆,可別扭的話,卻在同時不受控制的出口,“你還是去給於敏敏吧,她差不多也跑完了。”

“她體育好,不需要,”顧聿衡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