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用不!’”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我本以為陸勵成已經贏定,沒料到麻辣燙忽出奇招,雙方的形勢立即扭轉。

我說:“麻辣燙,你可真是虎父無犬女!論資格,陸勵成在北京的金融圈裡也算上層的人物,雖然他是有求於你父親,可你父親也需要藉助他,他們頂多算是狼狽為奸,哪裡來的一方非要乞求另一方?就算是的,你父親也不敢讓他丟那麼大的人,你可真夠生猛的。”

麻辣燙難過地說;“我也不想的,我從來不想承認我是許仲晉的女兒,可是我不能看著宋翔吃我父親的啞巴虧。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我一喝酒就出事,你可別生我的氣!”

陸勵成和宋翔竟然並肩而來,眼光在我和麻辣燙身上輕輕一轉,腳步走向了父親,一左一右地站在父親兩側,看他下棋。麻辣燙仍沒發現他們,知識摟著我的胳膊,“我知道我錯了,畢竟你和陸勵成現在在一起,我就是再恨他,也應該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予計較,可我真是喝醉了,我滿嘴都是胡話……”

棋桌上一陣大笑聲傳來,麻辣燙回頭看到宋翔和陸勵成,更蔫了,一副恨不得立即鑽到地洞裡的樣子。我強拽著她走過去,她看都不敢看陸勵成,立即縮到宋翔身邊,我只能站在陸勵成身邊。

四個人沒事幹,就都專心看爸爸下棋,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著老爸的棋路。其實主要是我棋品不好,喜歡發表意見,麻辣燙也是愛說話的人,兩個人意見相左的時候,麻辣燙就是要找宋翔幫忙,把他也拖下水。

和爸爸下棋的老頭笑眯眯地說:“你好福氣呀!看看你身後這兩雙小兒女,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人家都是久病床前無孝子,我看你天天有人陪、有人看,好福氣呀!你看我兒子和兒媳兩三天才來一次,來了屁股還沒坐熱就又要走。”

他們三個來醫院的頻率太高,竟然讓別人誤會成是爸爸的親人了。爸爸也不解釋,知識回過頭看向我們。我心頭一酸,忙挽住了陸勵成的胳膊。爸爸的視線在我和陸勵成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笑了笑,又去下棋。

等爸爸下完棋,麻辣燙立即抓著宋翔離去。我和陸勵成送爸爸回病房,安頓他睡下。等我們出來時,已經月上電線杆,人約黃昏後,一對對情侶在路邊壓馬路。

我主動提議也去軋一下馬路,陸勵成沒有反對,我們兩個就一圈圈地溜達起來。我想了半天,卻都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他不要傷心?詢問他是否還介意?打聽後果是否嚴重?似乎都不妥當。

冥思苦想之際,他自己開了口,淡淡地說:“你若有機會就看看什麼酒好,也許過幾天你就要陪我大醉一場了。”

我反應了一會,才記起我和他打過的賭,“什麼意思?你要離開北京嗎?”

他微笑,很雲淡風輕的樣子,“離開也沒什麼不好,也許別處有更好的風景。”

我不知道能說什麼,只能沉默地看著他。他坐到花臺上,取出根菸點上了,笑笑地說:“人說賭場失意,情場得意,我是賭場、情場雙輸。”

夜色、香菸給他的身影披上了寂寥,我坐到他身邊,輕聲說:“你以後少吸點兒煙吧。”

他笑看著我,沒吭聲,好一會兒才說:“我等著我女朋友來說這句話。”我說不出什麼來,只能沉默地坐著,他洗完一根菸,淡淡地說:“回去吧。”

上了車,我們倆也一直沉默著。

他開啟音響,一首英文歌飄出來,他聽了一會兒,突然將音量調到最大,優美的男中音轟鳴在小小的車廂裡,激盪著耳膜,震撼著心靈,讓神遊天外的我不得不去傾聽。

IfIclimbedthehighestmountainjusttoholdyoutight

IfIsaidthatIwould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