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難懶得作解釋,直接從懷裡掏出來一封信遞給了李仕通,李仕通滿腹狐疑地接過,捻出信紙開始閱讀了起來。

信上的文字是工整的楷書,這當然就是燕春來從李御史那裡帶給賀難的那一封,上面不僅證明了賀難與李獒春的關係,還談到了讓賀難去水寒郡幫自己的師兄周獠一把,而信紙的右下角更是蓋著天下獨一無二的大印,上刻“盛都御史李獒春印”八個大字。

如果說李獒春的字跡還敢有人模仿,那敢刻一個假章的真是嫌自己命長,敢仿製當朝都御史的印章的人全家捆一塊兒都不夠砍的。看到這個印章內容的一瞬間,李仕通再不敢存疑,態度也軟了下來,畢恭畢敬地將自己手裡的信雙手交還給賀難。

那水寒郡新上任了一位郡守周獠,李仕通也有所耳聞,因為是鄰郡的關係,他還送了一份厚禮過去。

“如你所見,雖然我師父沒那個閒心管你這兒的雞毛蒜皮,但是周師兄可就在鄰郡做一郡之守。”賀難懶洋洋地說道,他看著李仕通這副模樣心中已有了分寸——現在就算是自己撂挑子走人,李仕通也得抱著自己的腿求著自己留下。“過些日子我就要去我師兄那裡報到了,如果這件事你辦的漂亮,那我在我師兄那裡表你一功還不是理所應當?”

其實賀難哪有這個權力?無非就是扯虎皮做大旗,借李獒春和周獠之勢,行自己之事罷了。不過要是真能順手拉這位半生潦倒、壯志難酬的縣令一把,也在賀難的計劃之中。

“賀公子,若您或李大人、周大人真能提攜下官一手,下官自當感激不盡,竭我所能,唯您馬首是瞻。”李仕通於官場蹉跎半生,仍舊是這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樣子,如今真有個能和上面搭上線的門路,自然是把賀難當成了自己最後的機會。甭管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反正就是老淚縱橫,納頭便拜。

“李大人不必多禮。”賀難笑了笑,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如何把狄、宋二人斬盡殺絕了:“咱們先把手頭這些事兒處理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