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頭領更非舵主,與王千渾這種地頭蛇還是不好硬碰硬,所以就算對方不給自己面子也只得低頭。不過鄧開滄也的確是把賀難等人當作朋友的,當即便商量著既然有十間房的富餘,那客人們都一人一間好生住下,剩下四間房留給船工,自己和總管到船上睡下即可,順帶還能看守一下貨物,但賀難也是讓鄧開滄別費那工夫了,自己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萬金之體,就照原樣兩人一間。

王千渾能做的沱沙澱的霸王,自當是有些眼力勁的,若在平日裡倒也絕不會看輕賀難這夥人,可他這幾日剛好又料理了碼頭上一家不對付的店家、盤下了對方的百貨店,正可謂志得意滿,再加上酒意上頭便失了分寸,只道這些人與鄧開滄區區一個船頭廝混能是什麼了不得的角色?那自稱富家公子之人瘦得像個馬嘍哪像個養尊處優的少爺模樣?倒是那個書童看起來白白淨淨處事不驚,許是二人出門在外互換了身份。也就那個丈高的大漢難得一見,他和另外一個大漢眉宇當中凶氣難藏,什麼江湖賣藝人的說辭或許是真,但多半是個手上有人命的。

對這些人,王千渾可是頗多不屑,自己手上染血也不少,但卻能在沱沙澱瀟灑地做個財主,而那兩人卻只能逃荒似的蝸居貨船,看來還是人各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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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賀難正嘟囔著這王千渾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明明沒有其餘住客要來,只是怕自己這十來個人佔滿房間卻只按人頭算錢才扯了謊,卻見船醫一臉驚慌地跑上二樓,嘴裡嚷道:“不好了!王掌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