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白憶兒的火氣,趁熱打鐵道:“現在居然淪落到將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收入門中了,我看藥王齋也不過如此!”

“你說什麼?”白憶兒本就是個脾氣無比火爆的姑娘,先前只不過是看在前輩面子上才沒有立即動怒,但賀難咄咄逼人也讓她無需再忍:“藥王齋也是你配能評頭論足的?”

三根銀針已經被白憶兒綽在右手指間隨時都能發出,藥王齋裡弟子也有不同,像鹿檸便是專門學習藥理的弟子,但白憶兒所修卻是毒功,下毒本就與暗器天然相合,教人防不勝防。只不過白憶兒此刻將銀針暴露在對方面前也不是非得要在此交手,更多的還是想威嚇對方。

“二位,別太失禮了……”與賀難想的一樣,劉郎中果然阻止了這場貿然的衝突,但他也沒料到對方竟然不只是以庭院主人的身份勸告……劉郎中的內力同樣深不可測——原來這位劉郎中也是高手。

“師伯,恕我告辭。”鬧成這個樣子,白憶兒也不願意繼續逗留了,她虎著臉狠狠地瞪了賀難一眼,而賀難則露出一臉痞相,非常嫌棄地笑了一下。

“那我也不留你了。”劉郎中嘆了一口氣,這事不太愉快,但畢竟對方只是個來看病的患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說了些過分的話,自己總不好把他趕出去。

…………

白憶兒走後,賀難又換了般面孔,不似之前那般浮誇,而劉郎中在檢閱過他肩膀上的傷痕之後也不由得皺了眉頭——那肩上傷口已癒合大半,莫不是來消遣自己的?

而權衡之下,賀難也交了些底,幸而劉郎中這裡往來的江湖客不少,也對泰平鏢局的事情有所耳聞,只不過賀難仍舊沒有以真名示人,細節也隱藏去了不少,只道鏢局在亂戰當中損失慘重。

“這邪劍真有傳說當中這麼厲害?”劉郎中踱步片刻問道,他這些年也見識過不少疑難雜症,但這“詛咒”如果真像這位關鏢師所說的話,那恐怕得到三教當中請人驅邪賜福才是合理的應對之法——但來都來了,哪管觀察一陣死馬當做活馬醫呢?便先寫了兩個藥方子幫他緩解炁力流失的體感。

…………

賀難這邊兒剛過劉郎中家門口那座窄橋,便停住了腳步。

“居然還在等我?”超群的感知力讓他捕捉到了白憶兒的位置,抬眼便看到了對方的身影:“沒想到你還挺記仇的。”

“我不管你是嘴賤還是什麼,但既然你出言不遜辱我師門,那我便代藥王齋給你一個教訓,叫你好好長長記性。”言語間,白憶兒已將銀針綽在手裡,這一回可是動真格的了:“也好讓你領教一下我藥王齋的手段!”

一招纖毫入末,幾道無形寒影,飛針於白憶兒掌中驟然射來,其上還淬有各種效果各異的藥王齋秘藥。白憶兒也不想殺人,只是要給對方嘗些苦頭罷了,用的並非奪命之毒,但哪怕被這麻針刺中,中招的部位也會當即失去反應。

白憶兒飛針的速度極快,幾乎能趕得上小鬱的水箭,雖然此招曾經在比武當中為冉淵所破,但那位天才的反應可謂神速,出劍也極準,針還未飛至半程便被他一一挑落——賀難是斷無這等本事的,但他曾經與小鬱演練過多次如何應對這種攢射場面,也有過應付鐵臂閻羅王炸環的先例,早就開了護體真炁,那針當即便被吞沒,反倒被賀難拈在手裡。

“暗器?我也會啊!”賀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但投擲飛針的手法卻和白憶兒有很大差異——前者是以真炁催動,用手指彈飛出去,飛針軌跡筆直奔著要害;而賀難則純屬依靠腕力丟擲,一把四五根銀針卻是呈個扇形射出,意圖封鎖對方身位,迫使白憶兒主動躲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上去。

暗器未必需要對準人,這理念賀難也是跟燕二哥學到的。戰場情況瞬息萬變,指揮敵人才是最為高明的戰法,而利用某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