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敢說話——現在還能糊弄過去,要是問出口不就相當於不打自招了麼?

“我知道你想問,而且我也想炫耀一下。”賀難伸了個懶腰,關節處發出喀拉喀拉的響聲:“你們那個柴大哥是個很拎得清的人,但是你做出的這種假設,是他有可能會對我產生殺心,這絕非空穴來風,說明以他的立場是有可能對我不利的。那他究竟會因為什麼對我下殺手呢?答案也很簡單,篩除掉所有跟我們無關的利害關係之後,就只剩下了一條——我是朝廷的人。當然,我的職位和權能太小了,殺了我不但沒什麼意義還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我才說絕對沒有這種可能性。”

史孝文撇了撇嘴:“我可什麼都沒有說過。”

“我就把你這話當成‘佩服’來理解了。”賀難笑了笑,然後也不管棋盤上的局勢:“你要是真腦抽了想動手就趁現在幹掉我好了,差不多今天晚上他們幾個就都回來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啊?往返有這麼快麼?”史孝文驚詫道。

“當然沒有,但他們是兵分兩路啊……”賀難笑了笑。

從一開始,負責押解犯人的趙希客就沒和大部隊一起出發,四暗箭與魏潰的組合為了引人注目還特意與趙希客的郡兵一同行動,而這支隊伍的真實目的——就是引誘殺手們上鉤,從而保證趙希客可以安然無恙地抵達京城。

這個計策,在盛國的兵法之中叫做“金蟬脫殼”,而在西洋棋中也有一個術語來描述類似的行為,也就是賀難剛學到不久的“王車易位”。